听话的前提条件还挺多。
  “……算了。”
  宋泉霖叹口气，拿起筷子吃菜。
  过了一会宋泉霖的手机又响了，
  秦旭元一脸紧张地看过来：“又是我爸给你打电话？”
  “不是。”宋泉霖看了眼，是他经纪人。
  他站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秦旭元跟着站起来，宋泉霖望着他：“我又没要走，你刚刚不是说你听话？”
  “……”秦旭元只好坐了回去。
  “喂？”宋泉霖推开包厢里的洗手间门，进去后反手关上。
  “小宋啊，你上次不是说想拍新戏吗？”刘经纪笑，“现在我手里就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宋泉霖之前想赚钱，便问了经纪人有没有工作机会，经纪人当时一脸推拒，说暂时没有。
  现在忽然又改口，实在是有点突兀。
  “远方传媒那边不是要开一个新剧嘛，他们正在找合适的演员呢，我把你推荐过去了，那边负责人王总想见你一面吃顿饭。”
  “……什么时间？”宋泉霖问。
  “就今天晚上，在广兰会所，地址离公司宿舍不远，你现在过去就可以。”
  “那我去不了。”宋泉霖想了下，还是拒绝了，“我现在有点事，不方便去。”
  “哎呀，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公司好几个艺人都去了呢，”刘经纪叹气，“你不去，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
  宋泉霖想了想自己还有点债没还，又没拒绝到底：“那我待会看看能不能赶过去。”
  “行，等着你消息啊。”刘经纪说着又挂了电话。
  宋泉霖出了洗手间，秦旭元正坐在那看着他，见他出来，脸色好看了许多。
  “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秦旭元就先站了起来，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
  宋泉霖想起之前他发红的眼睛，又没继续说下去。
  “算了。”
  宋泉霖坐回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太安静，他沉默了会，侧头问秦旭元：“你原来是在上高三？”
  秦旭元愣神看着他：“……”
  “不是吗？”见他发呆，宋泉霖歪了下头。
  “哦，是！”秦旭元回神，略显兴奋地点头，“老婆，我之前在读高三。”
  像是害怕宋泉霖以上学的名义要赶他走，转瞬他又连忙打补丁：“不过我已经自学完了高中和大学的课程，不用回去上课了。老婆，你放心，我可以天天陪着你。”
  “……”
  宋泉霖挑了下眉：“那你很厉害。”
  “老婆，你刚刚夸我厉害？”
  秦旭元一怔，歪着上半身凑过来，“我是不是幻听了，你再夸我一句好吗？”
  “……”
  宋泉霖笑了声。
  侧过头，抬手捏了下他的耳朵，认真道，“我说你很厉害。”
  “……”
  苗诚开门时，就看到秦旭元神色恍惚地坐在宋泉霖旁边。
  满脸通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什么情况？
  苗诚又看向宋泉霖，宋泉霖垂着眼安静地在吃饭。
  苗诚：“……”
  秦旭元转过头看见苗诚：“那是什么？”
  宋泉霖抬头看了眼，注意到苗诚手里拿了份文件。
  苗诚语气淡定：“没什么。就是你父亲觉得宋先生给你当老婆太辛苦，想让我拟一份合同给宋先生一些补偿。”
  他本来不想现在拿来的，但秦旭元这样紧贴着宋泉霖，估计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单独给的。
  也不敢拖，怕时间长了宋泉霖后悔。
  苗诚找完理由，光明正大的当着秦旭元的面把合同递给宋泉霖：“宋先生，合同弄好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或者添加的条件，我直接在上面加。”
  “真的是给我老婆福利？”
  秦旭元盯着那份文件。
  也许是之前试图偷听电话被宋泉霖斜了一眼。
  这会他没有凑过来偷看，只是扫了眼苗诚，目露质疑。
  苗诚面不改色：“当然。”
  宋泉霖侧过身，面对着秦旭元，翻开合同看了下里面的条款，都是之前秦立海说过的内容，秦立海没有在上面加违约条件。
  完不成任务也不会要他怎样，只是合同会在完成任务前一直生效。
  对比之前的卖身合同，这算是一个比较友好的协议。
  签了这个合同，就意味着他身上少了百万欠款的担子，还能让他母亲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照顾，而最差的情况，不过是他多陪秦旭元一些时间哄他就医。
  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好事。
  宋泉霖心中衡量片刻，做出决定，随后接过苗诚递过来的笔。
  他正要签字，却被秦旭元握住了手：“老婆，你别随便签字。”
  那只手有点颤抖，手掌心甚至还有些汗水，贴着他手背，黏糊糊的。
  宋泉霖手一顿，有点意外，抬头看过去，温声询问：“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合同？”
  秦旭元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似乎怕宋泉霖签了这个合同就会离他而去。
  他语气很急：“老婆，是不是我爸想让你离开我？说给你钱，让你签合同给他做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