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搭搭帐篷？”
  “搭帐篷就能赚钱？”
  “是的吧，你看书记和书记表弟，这么一会儿就赚了七八万了，啧啧！”
  “直播搭帐篷就能赚钱，你们干不干？”秦书苗问。
  “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试试，我家有一顶帐篷，我这就回去拿！”
  “等等轩叔，帐篷不用大家提供，书记会提供帐篷，大家只需要准备另一样东西。”
  “什么呀？”
  “木板。”
  张大娘忽然来劲儿，“木板我家多的是，苗苗你们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嗨，只是个木板啊，我还以为要交个什么钱呢，木板我家也有，现在就能拿过来。”李央红附和着说。
  在三个女人的带动下，坐在张大娘家中的村民跃跃欲试。
  “去年我家搭院子剩了些木板，正愁没地方用呢，苗苗你看这些够不够让我开直播啊？”
  “你家那一点怎么够，苗苗，我把我家压箱底的存货都拿出来，你先帮我开直播啊。”
  “你们两家还没有我一家多，我都贡献出来！”
  “话说苗苗和书记要那么多木板做什么？”
  秦书苗慢慢吐出两个字：“搭路。”
  “啊？不是搭帐篷吗？”
  秦书苗摇头，“如果只做一件事，大家的流量会被分走，没有人愿意看千篇一律的东西，村里一百多人要分开做不同的事情才能吸引来更多观众。”
  “我听苗苗的，她在大城市做过主播，赚了好多好多钱呢！”
  “诶苗苗，洪水要来了，咱们要不要捐钱啊？”
  “不用，我们算受灾者，大家只用救灾即可，我已经替大家捐了钱。”
  秦书苗抱着自己的平板，打开捐赠界面，她以吉祥村的名义捐了一百万。
  一百万的善款被闻庭捏在手机里，在洪水来临的倒数第二天，他骑着自行车赶往镇上。
  其他村的村长和村民不配合，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救灾的文书。
  镇上的干部收到他的消息，与他一同前往市里走流程，不巧的是今天是休息日，连值班的人他都没有碰见。
  留在村里的任秋余和秦书苗没有干等着闻庭的消息，秦书苗一大早带着任秋北、方悦、张春光、李央红和徐秀芹为村民开启救灾直播。
  昨夜秦书苗专门给她们做了直播培训，洪水来临前后，她们六人务必保证所有的救灾举措都要被观众们看到。
  而任秋余则拿着秦书苗购买的一台设备，登录闻庭的账号准备开播。
  在这之前，他率先冲到了方首家。
  方首坐在自家麻将桌前，像一个石墩一样，任秋余上前就勾住他的脖子跟他称兄道弟。
  “方老弟，听说你家有电动车，借给我用用？”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我们是仇敌！”方首始终忘不了当众下跪那件事，他就觉得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干的。
  “困难来临前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你借我用电动车，以后我带你发财。”
  “你这个饼画得一点都不高明。”
  任秋余摆出闻庭直播账号的收入，“看看这是多少，二十万，我保证带你发财。”
  “我才不要跟你们一样卖弄风.骚！”
  “那这样，我们打一局麻将，我赢了你就借给我用。”
  方首把桌子上的牌推进麻将桌里面开始洗牌，一副码好的麻将升起来，他无比自信，“你小子自己钻进来的，别怪我欺负你。”
  方首对面的男人起身给任秋余让座，任秋余刚坐下拿了第一手牌，四颗麻将就掉了两颗。
  “你会不会啊！”方首不耐烦敲桌子。
  “那不废话吗，我不会还跟你玩什么。”
  事实上任秋余完全不会，他只看过闻庭用手机打麻将，但闻庭总是输，打麻将的软件在某个夜晚被输怒了的闻庭卸载了。
  “等等，”方首顺好一行麻将，“你赢了我借你电动车，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边磕边叫方首爷爷。”
  耳边传来讥笑，任秋余理了理牌，对方首这群狗腿子丝毫不在乎。
  “可以，一局定胜负，出牌吧。”
  任秋余泰然自若，方首心里隐隐不安，他记得这小子根本不碰牌，不太可能是个高手。
  任秋余碰上他，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这么一想，他的心里舒坦了些，今天他要给这小子颜色看看！
  任秋余的牌稀烂，就连不懂牌的他看了都皱眉，一副牌只有一万二万三万组成的一个顺子，其他的牌全部连不起来。
  反观庄家方首，他则一脸喜色，搓着手不知道该打哪一张。
  任秋余把白发中三张牌拎出来，闻庭说过这种牌如果自己不要，那就早点打出去，下一张他就从这三张牌里面打。
  轮到他摸牌，右手摸，左手就准备打白板，两手同时抬起来，两张牌收了回去，他摸了一张白板，那就先不打了。
  正在思考打中还是发，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万，牌落地，不能收回，他唯一的顺子被他打出去了。
  站在他身后看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默默对着方首摇头，这小子就是个水货。
  任秋余想捡回一万，却被左手边的人率先抢走一万扔了出去，“打了不能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