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成了这个样子，今后是住还是不住？住吧，凶宅，不住吧，睡哪儿？我们也跟着倒霉！”
  陈姐也是一脸菜色，“我最倒霉的好吗，我和她们家住对门！我今后怎么办啊！”
  “他们能让单位重新给分房子，那你说我呢？我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提！我只能硬着头皮住在这里！我招谁惹谁了？”
  楼上的邻居往陈姐身边挪了挪，好奇的问：“那个死了的人和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啊？你知道不？”
  陈姐唉了一声说：“戴主任和王会计员之前有个孩子你们知道吗？”
  “据说是不小心丢的，找了很多年，这个死的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的婆婆！”
  “那个疯子就是当年那孩子的老公，但是王文雅说搞错了，最后找到了证据说那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这婆婆啊不认，讹上他们家了，死活不走。”
  楼上邻居听的一个劲的撇嘴，“什么人啊，活该她死。”
  陈姐啧了一声，小声说：“你知道什么啊，这里面还有道道呢，我估计是戴鹏他们两口子嫌弃自己的闺女进了局子，女婿和婆婆又这个样子，索性就不想认了，反正也没什么感情。”
  “再加上她媳妇又怀了孩子，之前的孩子就更不重要了呗！”
  楼上邻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闲聊着，看着王文智被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控制着打了镇定剂，绑着送上了前往精神病医院的车。
  吴涵带着人勘察现场，把刘大花的遗体裹进了裹尸袋里抬了出来。
  他先是去医院找了戴鹏问话。
  戴鹏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当时让刘大花他们走，刘大花就威胁我说，他儿子会发疯，那意思是要是我轰他们走的话，她就让她儿子发疯打我们。”
  “我怕我媳妇受到伤害，我就让她走了，她毕竟怀着孕。”
  “然后文斌去喊睡着的王文智，一会我们就听见了文斌的求救声，我和文娟立马吓得跑了出去。”
  “刘大花因为腿脚不好跑不出去，就被迫留了下了来，我们跑的时候很匆忙，也不知道门是怎么关上的，所以里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了。”
  戴鹏回忆着，表情有些痛苦，最后说：“我只听见了文斌的喊声，喊救命，一开始刘大花也喊过救命，但是一会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吴涵记录着，问：“王文智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你们知道么？”
  戴鹏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刘大花一直威胁我们，说她有个会耍疯的儿子，我们要是伺候不好她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儿子饶不了我们。”
  吴涵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刘大花可以控制王文智发疯的频率？”
  戴鹏依旧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戴鹏就捂着脸哭了出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样的房子今后谁敢住？我现在连家都进不去了！”
  “我对邻居怎么交代？谁家想挨着凶宅住？还有我的孩子！”说到这里戴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老婆要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啊！我们今后唯一的希望啊！”
  “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说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当时人那么多，我老婆怎么倒的都不知道，我找谁要说法啊！”
  戴鹏一个大男人哭出了声，让吴涵心里也跟着不得劲，就连怎么安慰都不知道。
  这不等于人财两空么？谁都接受不了！
  吴涵只好说了句，“只要你和你爱人都好好的，其他的都是小事，今后都能再回来的。”
  “我知道。”戴鹏抹了一把脸说：“吴警官，我就是心里难受，谁家想摊上这种事。你说是吧？”
  例行问话后，吴涵就赶紧走了，说实话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沉重的气氛。
  当他知道死者刘大花是言瑟的婆婆，王文智是言瑟的老公后，他又意外了下，这一家子还真是动乱分子，没一个安分守己的。
  随后他又找文斌问话，“刀是从哪里来的？”
  文斌吓得不轻，支支吾吾的说：“是，是我妈，我妈让我拿上的，说到时候能吓唬吓唬他们，然后我就装在包里了。”
  吴涵皱眉问：“那刀是怎么被王文智拿到的呢？”
  文斌低着头，像是在回忆，然后摇摇头，“我，我不是记的很清楚了。”
  “我当时去喊他，背着包，他醒了就开始发疯，打我，抢我的包，包被撕扯的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就开始砍我。”
  吴涵看向文斌用纱布包裹着的胳膊，现在依旧往外渗着血，看得出来伤的不轻。
  只有精神病为什么发疯了，吴涵这个问题没问，很显然，精神病要是能控制得住，那就不叫精神病了。
  “我哥，我哥，怎么办？”文斌抬起头，眼睛红红问：“他，他是杀人了吗？”
  “我妈妈，我妈妈……”说道这里，文斌再也出话来，哽咽着抽泣。
  “你哥哥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出来了。”吴涵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有妹妹，你得坚强，今后就只有你保护妹妹了。”
  文斌点头，擦了擦眼泪。
  吴涵走出病房，文斌这才松了口气，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眼泪还明晃晃的挂在眼角上，表情却是那么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