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
  郭副局长有点烦躁。
  他拿起对讲机问了一句：“外面的黑暗领域还在吗？”
  “不在了。”
  “也没看到人，应该是撒完纸条就跑了。”
  “怪盗gx的幻象呢？”
  “消失了……刚消失的。”
  “我知道了。”
  郭副局长深吸一口气。
  差点被呛着。
  这白磷的味道是真的难闻。
  “我们出去说，你让人把这几天的监控录像拷一份给我，画的事情你先不要着急，该报保险就报保险，我这边会成立专案组，尽早……等等！”
  走到门口，郭副局长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突然噤声，停下脚步，再次伸手拦住负责人。
  负责人一只脚都要跨出去了，被他一挡，只好把还没落地的脚又收了回来。
  郭副局长蹲下身子。
  他的面前有一小块水渍，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亮光。
  门外为什么会有水渍？
  屋子里有水很正常，因为刚灭了火，但门槛是略高于地板的，这些水并没有流到外面。
  只有他和负责人进了屋子，而此时他们也都没有出来。
  这块水渍分为两个部分。
  前部分是三角形，后部分是个圆点。
  像是……
  脚印！
  高跟鞋的脚印！
  “草！”
  郭副局长拿起对讲机大吼：“快找！找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快！”
  猛的一嗓子，给负责人吓了一跳。
  负责人还没反应过来，郭副局长便抓住他的肩膀：“你回忆一下，我过来的那天下午，监控室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负责人讷讷地道：“好像没有？那天你走后，我还专门去过一次……”
  “包括工作人员擅离岗位、睡觉这些也算，总之就是没有一直盯着监控。”郭副局长道，“你仔细想想，有还是没有？”
  “擅离岗位没有，我们对工作的要求一向十分严格，睡觉的话……”负责人回忆道，“我去的时候，小何的精神状态是不怎么样，像刚睡醒的样子？”
  负责人拿不准，毕竟没亲眼看到。
  “我们现在去问问？”
  “不用了。”
  郭副局长闭上眼睛，放开了负责人。
  脸上浮现出极度懊悔的表情。
  时隔三天，郭副局长又一次明白了。
  但他宁可自己晚点明白。
  对方根本不是今天才来偷画的。
  所谓的预告函，只是一个吸引并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手段。
  在预告函发出来的当天，怪盗gx便藏在了博物馆里。
  等着他们第八局和执法部门过来。
  怪盗gx进不去这道门，所以等着他们来替她开门！
  这是一名比他等级还高的大星卡师，郭副局长很确定这点。
  对方可以悄无声息的用隐身卡跟在他们附近，只要不动手，他们便发现不了。
  他们进来这里看画的时候，怪盗gx也进来了。
  而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怪盗gx依然留在屋子里。
  监控室的小何被怪盗gx的同伴偷袭，进入到了昏睡状态。
  在小何昏睡的这段时间内，怪盗gx完成了画作的掉包。
  相关的监控画面应该也被清除掉了。
  怪盗gx一直隐身呆在屋子里。
  直到刚刚——直到他们看见名画自燃，跑过来开门查看，怪盗gk才走出去。
  ——他们又给对方开了一次门，让怪盗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与他们擦肩而过！
  郭副局长攥紧拳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离怪盗gx的距离可能连半个身位都没有。
  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可是他错过了。
  刚刚错过。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
  半小时后。
  博物馆门口站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女人。
  耳机里那一嗓子，藏在四周的四名大星卡师都明白郭副局长的意思。
  怪盗gx可能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从博物馆里跑出来了。
  他们本着宁抓错不放过的原则，把附近所有能找到的，穿高跟鞋的女人都抓了起来。
  总共64名。
  刚好凑一个8x8的方队。
  四名大星卡师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郭副局长带人在现场取完证，从博物馆里出来，精神力一扫，便知道其中没有怪盗gx。
  都是些低阶星卡师。
  甚至还有一二阶学前班的。
  “有吗？”一名大星卡师问道。
  郭副局长摇头：“都不是。”
  一个女孩子弱弱的伸手道：“那警长叔叔，可不可以放我们走了呀？”
  刚刚被抓的时候，这些大星卡师给出的理由是“怪盗gx嫌疑人”。
  开什么玩笑，她们怎么可能是怪盗gx！
  但对方没有给她们解释的机会，直接抓人，给她们吓坏了。
  现在误会解开，应该可以放人了叭？
  “放？当然要放，但不是现在。”
  一二阶都敢来围观大星卡师层次的犯罪和抓捕，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郭副局长目光扫过这些年轻面孔，吩咐小卢道：“给她们普及一下瞎凑热闹的危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