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娘亲后 第351节
作者:
兰乔木 更新:2024-03-09 15:11 字数:4320
见沈宗主和悬游道人都应了下来,谢挽幽又关切地问起研究的进度。
沈宗主言简意赅地同她介绍了当前的情况。目前谢挽幽带回的三卷《混元神典》,是神启用于创造混血的关键性理论基础,虽然他与悬游道人都是天阶炼丹师,但这部分内容太过庞大,他们一时半会还不能如此快地完全吃透,现在还在了解阶段。
谢挽幽想想也是,神启已经研究了混血几百年,研究进度遥遥领先,而他们只是刚接手几个月,想立即追上进度是不可能的。
可谢挽幽真的很急,不快点掌握技术,怎么跟神启打擂台?她急得都想现在就下床去研究《混元神典》了。
沈宗主见小徒弟有些焦躁,宽慰道:“不必着急,为师和悬游会整理出精华内容,等你病好,再一一帮你理清脉络,你的病还要静养,最忌讳操心。”
谢挽幽小小地拉沈宗主的袖子:“可是师尊,我好急……”
悬游道人在旁边看着,忽然幽幽道:“忘记告诉你了,玄沧剑宗那边的人,已经知道小白是你和封燃昼的亲儿子了。”
谢挽幽僵住,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她就睡了几觉,发生了什么?
本来玄沧剑宗的师伯们就对她和封燃昼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自欺欺人,现在小白的身世突然暴露,师伯们要是知道五年前她和封燃昼就有关系了,不得陷入疯狂?
“他们怎么知道的,到底是哪个大漏勺泄的密……”谢挽幽捏紧拳头,然后她就发现,沈宗主默默看向了悬游道人,而悬游道人则目光闪烁地移开眼,俊美的面容上写满了做贼心虚。
瞬间,谢挽幽就明白了,她简直痛心疾首:“……原来大漏勺竟在我身边!”
悬游道人不干了,大声为自己辩解:“你们一家三口契约成功,我一时激动就说漏了嘴,我有什么错!老年人记性不好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谢挽幽气死了:“我不管,反正我以后再也不要把秘密告诉你了!”
“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悬游道人咬牙切齿:“大不了我偷听!”
“……”
谢挽幽有气无力道:“我现在忽然不急了……”
怎么解释五年前就把师伯搞到手这件事?谢挽幽一想到这事,就觉得,要不还是晕到地老天荒算了。
沈宗主和悬游道人离开后,谢挽幽又陷入了昏睡。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大概是真的伤得很重吧,每次她清醒的时间都很短,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连多说一会儿话都会感到疲惫,大部分时间,谢挽幽都深陷在睡梦当中,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再次醒来时,谢挽幽感到自己脸颊旁边有种毛绒绒的温暖感。
谢挽幽勉强侧了一下头,果然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毛毛,谢挽幽故意吹了几下那片蓬松的绒毛,紧挨着她的热源忽然动了动,一颗小脑袋倏然抬了起来。
发现谢挽幽醒来,谢灼星的双耳腾得竖起,灵巧地抖了抖,灰蓝色的眼里满是惊喜。
他将猫猫头凑过来,亲昵地贴了贴谢挽幽的脸:“娘亲,你醒啦?渴不渴,要喝水吗?”
谢挽幽的确有点渴,勉强发出“嗯”的声音,谢灼星立即化出人形,爬下床,给谢挽幽倒了温水,然后小心翼翼喂她喝下。
谢挽幽润了润嗓子,这才能发出声音:“小白,娘亲这次睡了多久呀?”
谢灼星趴在床边看她,弯了弯眼睛:“这次不久哦,才三天。”
对比四个月,三天确实不算久了,谢挽幽莫名有些心酸,看着谢灼星说:“娘亲睡了很久,让小白担心了……”
谢灼星却摇摇头,散落在肩上的银发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沈爷爷说,娘亲一直在睡觉,是因为身体在恢复,所以小白不担心的。”
谢灼星轻声说:“娘亲也不要着急,要好好睡觉,小白会一直陪着娘亲的。”
谢挽幽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抿了抿唇:“小白……”
谢灼星马上凑近了一些,将耳朵贴近:“娘亲,怎么啦?”
“娘亲这些日子一直做梦,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谢挽幽慢慢说:“娘亲以前对小白很不好,想跟小白再说一声对不起。”
这些事虽是她的恶魂所做,可善魂是她,恶魂也是她,她应该跟小白正式道个歉的。
谢灼星显然没想到谢挽幽会突然旧事重提,一时间呆住了。
他手指局促地动了一下,好像突然不知该该怎么说话了似的:“娘亲、娘亲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件事了呢……已经过去很久了,小白很早就不难过了。”
谢挽幽看着谢灼星说:“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觉得很对不起小白。”
“不用说对不起,娘亲没有对不起小白,”谢灼星好像做出了某个重大了决定,鼓起勇气看向谢挽幽,眼中多了一点湿意:“是小白……做了错事,对不起娘亲。”
谢挽幽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懂谢灼星为何突然这么说。
谢灼星不敢看谢挽幽的眼睛,眼圈渐渐发红,磕磕绊绊地说:“娘亲……要从谢家逃走的时候,是小白……偷偷跟谢家的坏蛋告密,所以……所以娘亲才会被抓回来,打得差点死掉。”
“因为我太害怕被娘亲丢下了,所以我就……我就……”谢灼星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他把脸埋进了胳膊里,小小的肩膀一颤一颤:“对不起娘亲,是小白的自私,差点害死了你。”
“娘亲不用说对不起,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小白……”
谢灼星抽噎着说着,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整个人颤抖地越发厉害。
谢挽幽愣了片刻,随后费劲地抬起手,缓缓抚摸趴在自己床边哭泣的谢灼星。
谢灼星被她摸了摸头,从胳膊里抬起脸,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谢挽幽弯了弯唇角:“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算扯平了,怎么样?”
谢灼星有些怔愣。
谢挽幽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珠:“是娘亲对小白不好,小白害怕被娘亲抛下,才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小白做的的确不对,但娘亲何尝不是自作自受?所以,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我们谁也不欠谁,怎么样?”
谢灼星茫然地重复:“谁也不欠谁?”
“对,”谢挽幽摸了摸他的小脸:“娘亲反正不生小白的气了,小白呢?”
谢灼星马上说:“小白当然也不生娘亲的气!”
谢挽幽笑道:“那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谢灼星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谢挽幽一本正经地问:“真的不生气了吗,是不是得亲一下来证明证明?”
谢灼星就羞赧地凑近了一些,亲了谢挽幽的脸颊一下,吧唧一声。
谢挽幽也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同样发出了响亮的吧唧一声。
第265章 打舆论战
谢挽幽的身体逐渐好转, 具体的表现,就是她苏醒的时间在逐渐变长。
谢挽幽不清楚沈宗主他们是用什么法子救的自己,每次谢挽幽问,总是被悬游道人用她现在不宜劳神的理由糊弄过去, 搞得谢挽幽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使用了某种邪术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苏醒的时间逐渐变长后, 许多问题也接踵而至。
谢挽幽每天都要跟吃饭一样吃下大把大把的丹药, 而她的身体好像也随着她意识的清醒而跟着复苏,开始出现各种毛病。
一开始是浑身发冷,仿佛置于冰天雪地,后来又是浑身发热,仿佛置于火热岩浆,把谢挽幽折磨得不行。
冷的时候还好, 谢挽幽可以抱着小老虎和大老虎取暖,热的时候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只能硬熬过去。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身为炼丹师, 谢挽幽大致能猜到原因。
从传承记忆里, 谢挽幽得知了“雪魄”的真实来历, 它其实是雪凤一族的至宝——雪凤先祖的心脏。
雪凤先祖逝去前,他的本源力量被他凝炼在了心脏当中,由每一任雪凤首领代代相传。
正因如此,雪魄当中所凝聚的力量庞大到几乎不可预估, 而她却直接以人类之躯整颗吞下,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股力量。
雪魄的力量没有直接撑爆她的肉身,便是因为她及时借雪魄之力放出大招, 冰封千里,消耗了一部分雪魄的能量, 后来封燃昼与她缔结本命契约,也帮她分担了一部分雪魄之力。
然而,尽管如此,后遗症却是无可避免,她全身都被外溢的雪魄之力冻住,虽借着封燃昼的力量解冻,但一部分冰灵力仍残留在她的骨血和经脉当中,并且难以拔除——这便是她感到极冷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感到极热,这又是另一个后遗症了。
谢挽幽的经脉里游走的毕竟全是冰灵气,可封燃昼要救她,就得把自己的火灵灌入她的经脉,这样一来,虽然谢挽幽的确因为这种操作保住了一条命,但同时,她的经脉也因此被灼伤。
这种病症,在药典上被称为“火毒”,得此病的人会有烈火焚身之感,要想治好,就得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把火毒排出去。
不过,以谢挽幽目前的身体情况,暂时还没法承受那个“特殊的手段”,所以只能硬熬。
封燃昼看到她如此痛苦,给她喂药时,不由再次提议:“你躺着不动,我来就好,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挽幽差点把嘴里的药呛出来,赶紧瞄旁边乖巧蹲坐的小白:“你当着小白的面说什么啊,快别说了!”
谢灼星从他们中间探出头,满眼好奇:“什么事呀?娘亲,你们在说什么?”
谢挽幽轻咳一声,尽量正经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治病的事。”
封燃昼搅了搅碗里黑漆漆的汤药,瞥了耳根微红的谢挽幽一眼,挑眉道:“你娘亲不想治病,我在劝她。”
“啊,怎么能不治病呢?”谢灼星马上看向谢挽幽,皱着小眉头劝说:“娘亲,书上说,我们生了病就要及时治,不可以讳疾忌医的!”
封燃昼看向谢挽幽:“听到没有,小白也这么说。”
谢挽幽无奈道:“宝宝啊,这不是讳疾忌医的事啊……”
谢灼星脑袋上不禁冒出一个小问号,娘亲和狐狸叔叔在打什么哑谜,他小猫咪不懂。
封燃昼举起勺子,递到谢挽幽嘴边,谢挽幽瞟了一眼,忽然说:“你知道吗,其实这样一口口喂,反倒是最苦的。”
封燃昼:“……那你还要我喂?”
谢挽幽讪讪道:“哦,以前没体验过,所以想体验一下,”
“……”封燃昼默然盯着她:“那你现在体验过了,感觉如何?”
谢挽幽颤巍巍地朝药碗伸出手:“我还是一口闷吧,事实证明,爱不能止痛。”
“……”
封燃昼忍了又忍,还是伸出手,掐住了谢挽幽的脸。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声,谢挽幽转过头,便看到玄衡子等人一脸复杂地走了进来。
她赶紧给封燃昼使眼色,封燃昼不为所动,捏了她的脸几下,直到捏出点红印才肯松手。
谢挽幽看到渡玄剑尊那眼神就像刀一样剐在封燃昼后背上,无奈地抿了抿唇。
玄沧剑宗的人来看过她几次,大概是顾及她是个病人,虽偶有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问小白的事。
谢挽幽感觉师伯们应该都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只是渡玄剑尊似乎一直未能释怀,每次跟封燃昼碰上时,气氛总会变得剑拔弩张。
玄衡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干笑道:“哈哈,你们感情还挺好的。”
此话一出,气氛更尴尬了。
封燃昼似乎并不受气氛影响,喂谢挽幽喝完了药,将药碗放在了一边:“师兄,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