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该自己走。”
  冷漠的声音有些许不满。
  她无奈地松开双手，身子被放下，她只感觉自己孤苦无依。
  半分力气都没有，蹲下，紧紧抱住自己蜷缩的双腿，小头埋在双臂之间。
  就如那一年，鲜血染了佛前净地，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姐姐身旁一样。
  夜碧玺微微皱眉:“起来。”
  地上的人不为所动，他微恼，又低喝了一声:“起来。”
  雪花被呼啸的风吹的凌乱不堪。
  他气恼地伸出手去，还未触碰到她身子，已经看见她在颤抖。
  大手停顿了一下，柔和的触上她的肩背，更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他叹了口气，缓缓蹲在她身前，声音轻柔不少：“怎么了？”
  莫染玉微微抬头，平时深邃的眼睛，变得有些单纯，瞳孔似乎比平常更大了些。
  细细看去，他才发现，并不是瞳孔变大了，而是它的边缘更黑了。
  轻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那双盈满水汽眼睛，他又柔声问了一遍：“凝神丹，忘了吃？”
  颤抖的不已的身子，让她从心里感到紧张，开口连牙齿都在打颤：“吃过了。”
  “你冷？”他疑惑问道，心里有些凝重，这状态似乎更频繁了。
  莫染玉重新低下头，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夜碧玺双手微动，一袭雪白的披风将她包裹，顺手将她揽入怀中，抱了起来：“静心凝神，一点心魔而已，能难倒你吗？”
  重新回到他的怀中，莫染玉再难压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呜呜噎噎的声音，让夜碧玺有些郁闷。
  随便搞了个山洞，升了一堆火。
  整个洞穴里，只有哭泣的声音。
  夜碧玺头疼的看着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哭够没有？”
  “呜……我，我控制不住……呜呜……我好难过……”
  抽泣着说完话，她通红的双眼，眼泪如同奔流不息的泉水一般，不停往外冒。
  “你难过什么？都说让你静心凝神，入定调息，你……”
  他无语了，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看见女人哭，因为那感觉让人很无力。
  莫染玉可怜兮兮的看过来，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抽抽搭搭地说着：“你哭的，时候，试试，看，能不能，入定……呜……你是坏人！”
  “哇呜呜呜……”
  放声大哭，连火苗都被她的哭声，震得抖个不停。
  夜碧玺长长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是麻烦，你慢慢哭吧，哭完了自个回去。”
  他不耐烦的正准备起身，莫染玉一个熊扑，直接将他扑倒，眼泪汪汪地说着：“别，别走……我，呜……我不，哭了……呜呜呜……”
  他甩了甩手上的眼泪，嫌弃地推开她：“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你还谈什么？”
  “你之前，还好温柔的说话，现在这样……呜……我更难过了……”
  “莫染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自己想想，你上次怎么恢复的？”
  她微微一愣，哭泣都被打断了片刻，吸了吸鼻子：“吃凝神丹，入定调息……”
  “那你照做啊！”他这幅急躁的模样，估计没几个人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