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魔尊同归于尽后 第52节
作者:
金枕头 更新:2023-04-15 00:39 字数:4140
楼焱只扫了一眼,便判断道,“烧成这样,定是三丫赢了,只怕修为又提升了不少。”
宁清漓却还是不放心,道:“那也得找到了才行。”
二人一路沿着烧焦的痕迹,最后发现,那些痕迹竟消失在浮山剑宗分舵的外墙,不禁微微一愣。
宁清漓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微妙,她和楼焱对视一眼,道:“我想进去看看。”
楼焱迟疑片刻,才慢慢应道:“好,不过你得答疑我,一旦身份暴露,必须马上离开。风疾若是与寒露宫联手,光凭你我,只怕全身而退都是很难。”
宁清漓干脆利落地点头,只是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却是不一定的。
而此时,浮山剑宗分舵内。
风疾端坐上首,身旁坐着苍术,虞瑶乖顺得立在苍术身边,手指几乎欠进指甲里。
“傀儡丹至多服用一颗,你倒好,竟给周深晓吃了三颗,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会神智全失,如此这般,我们还怎么号令浮山剑宗?”苍术气的面色苍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虞瑶面色难看,低声道:“弟子只是立功心切……”
然则苍术瞧了虞瑶一眼,轻蔑道:“你的那点小算盘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这孩子,自小便是如此,做事没个章法,急于求成。当年我便告诉你,牵情用的多,会损人心性,你倒好,急呼呼给周深晓用了,弄得他虽对你死心塌地,但修为却再无精进,差一点便将仙尊之位拱手让给宁清漓,若不是因为楼焱,你以为周深晓能得到仙尊之位?这一次也是这般,周深晓傻了,浮山剑宗这步棋可就废了。”
虞瑶听此,咬了咬牙道:“师父,你信我,我保证会让浮山剑宗,人人都对我俯首帖耳。”
苍术怜悯地看向虞瑶,却不再说话。
这个弟子实在愚笨了些,时至今日,却从来都弄不懂,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
“便是整个浮山剑宗所有的高手俯首帖耳,你做掌门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周深晓再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要叫宁清漓出山主持大局?”苍术蹙眉道,“虞瑶这些年你太看不清局势了。”
苍术要的是躲在暗处,叫仙门百家俯首帖耳,而不是毁门灭派。
虞瑶脸色苍白,她身形晃了晃,忍不住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还请师父再给弟子一个机会。”
这种深切的恐惧让风疾都忍不住抬眸看向苍术。身为魔修,他也想不通,苍术如何□□弟子,能叫她这般惧怕。
苍术冷笑道:“罢了,这是傀儡丹的解药,你去给周深晓服下,若他还能醒过来,便饶了你这一次。”
虞瑶连连称谢,几乎是爬到苍术身边,双手捧着药丸,踉跄而去。
风疾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宫主是如何对待犯错的弟子,竟叫她如此害怕?”
苍术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你可听说过寒露宫的幽冥地狱?在寒露宫,犯错误的弟子,都会被送到那里去,而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从那里活着走出来了,那个人便是我。”
“幽冥地狱?”风疾饶有兴致道,“这地方,倒有些像我们魔族的地盘。”
苍术一哂,她眯着眼,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年。
寒露宫居于东海中的一处小岛,有大半是在水下建造,宫殿的最深层,乃是一处寒冰洞窟,因灵息丰富却又不适宜人族生存,而渐渐成了海怪们的聚居地。
幽冥地狱,便是那些海怪们生存的地方。
在寒露宫,犯了错误的弟子,会被戴上避水珠,以铁笼关起来,沉进海底。
而苍术犯的错误,却是喜欢上了她的师父。师父也喜欢她,却懦弱不堪,不敢忤逆自己的夫人。
师母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便将苍术才关进幽冥地狱。
海怪们噬咬她的双腿,让她变成残疾,她在那暗无天日之地,被关了整整百年,她日日忍受野兽的撕咬,却仍然坚持修炼,如此才从地狱里又爬了出来。
她杀了自己的师母,剐了师父三千刀,才让他咽气。自此,苍术成了寒露宫的主人,她寻了许多孤女养大,从其中选出资质上乘的,送往各门派联姻,如此几百年过去,终于让寒露宫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成了如今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苍术还是不满足。
没有了爱,她想要的,只有权力。
所以,当风疾与她联络,有合作的意向后,苍术欣然同意。
二人在玄门大比中暗下手脚,如今,各门各派皆是元气大伤,如浮山剑宗钧天门这般的大派,更是尽数掌控在了苍术的手中。
她达成所愿,只觉从未有过的惬意。
“老宫主这样的本事,我实在佩服的很,时间不早了,魔界那边,也需要我处理一些东西,至于浮山剑宗这,可就交给您了。”
苍术笑了起来,她浑浊的目光带着一丝洋洋得意的自信:“放心,我定会叫你满意的。”
虞瑶拿着傀儡丹的解药,踉踉跄跄冲进卧房,只见周深晓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目视前方。
她颤抖着将解药塞进周深晓的嘴里,可周深晓却一动也不动,直到她回过神来,命令道:“吃。”
周深晓这才开始咀嚼,将解药咽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里的宁清漓和楼焱看在眼里。
宁清漓眉头微蹙,心中有种莫名的复杂和失望。
此时,周深晓躺在床上,如一块木头一般,而虞瑶那仓皇失措的模样,也是一副惨淡的样子。
虞瑶等了一会儿,傀儡丹的药效终于起了作用,周深晓的目光渐渐有了聚焦,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出声。
“我的头!”周深晓咬牙道,“师妹,我的头!”
刹那间,宁清漓的身体有些微僵硬,师妹,如今这般境地,周深晓竟在叫师妹?
而此时,楼焱很是不痛快地眯了眯眼。
浮山剑宗闹出这么大的事,宁清漓竟还不出来?
难道是当年一战,受伤颇重?
若是如此,他倒是有了些新想法,楼焱这般想着。
“夫君,醒醒夫君!”虞瑶听到师妹二字,眼底略过一丝厌恶,然而想到苍术要她做的事,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轻轻摇晃周深晓的肩膀,柔声道,“夫君,你怎么了?”
周深晓痛苦地睁开眼,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冗长的梦,梦里他的师妹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又一直不停地远去,如此来来回回,让他怎么也抓不到。
他浑浑噩噩了许久,终于抓到了宁清漓,却见她回过头来,竟是虞瑶的脸。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虞瑶轻声问道。
周深晓慢慢坐起来,他浑身酸软,十分无力,声音嘶哑道:“想是练功有些岔了真气。玄门大比结果如何?轻语呢?”
虞瑶听此,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滴答滴答砸在周深晓的衣襟上。
“夫君……”虞瑶嘤咛一声,倒进了周深晓的怀里。
宁清漓惊讶地看着,忍不住嘀咕道:“这般会演,不去当个戏子可惜了。”
第53章 心思 在我身上靠一会儿,不会影响修为……
虞瑶颠三倒四的将玄门大比的变故告诉周深晓, 周深晓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他颤声道:“怎会如此?”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
“浮山剑宗的弟子呢?”周深晓一边说,一边去摸手边的剑, 手却颤抖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楼焱和宁清漓趴在房梁上, 颇为狐疑的看着屋里的境况。
“是傀儡丹。”楼焱眯了眯眼, 颇为玩味道。
“傀儡丹?那是何物?”宁清漓蹙眉问道。
“傀儡丹可操控人心, 若吃了此物, 便会无知无觉, 无感无心。看周深晓吃的这药量, 便是吃过解药, 只怕也再拿不起剑了。”楼焱的口气轻快,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宁清漓却忍不住神色凝重,她倒不是心疼周深晓,只是浮山剑宗的宗主若都是这下场, 那只怕整个修真界都要危矣。
周深晓踉跄着起身,却连正常走路都已做不到, 他被虞瑶扶着, 坐在榻上, 气喘吁吁道:“我这是怎么了?”
虞瑶低头, 只安慰道:“许是刚醒过来,有些虚弱罢了。”
周深晓点点头, 安下心来,才渐渐回神道:“如今情况如何?”
“整个洛城都已陷入风疾的掌控,我们已经是魔修们的阶下囚。”虞瑶哽咽道, “如今你我被禁足在这里,门下弟子也多已丧命。风疾还抓了长老们,逼问拷打, 追查浮山剑宗的藏剑阁。”
周深晓浑身微颤,抬头看向虞瑶,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其他弟子呢?旁的门派又如何?”他攥着虞瑶的手臂,厉声道。
虞瑶眉头微蹙,心中暗想周深晓如今自身难保,也不知还惦念旁人作甚。
“浮山剑宗的弟子死伤大半,旁的门派只怕也差不多,钧天门的宗主带人杀了出去,还有些个小门小派,早四散而逃了。”虞瑶道,“夫君,仙门百家大势已去,日后这九州七界,只怕都会是魔修的地盘。”
周深晓不可思议地看向虞瑶,面色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
早在他年少刚入浮山剑宗时,师父便时常与他们讲起魔修的可怖之处。彼时师父说,楼焱狼子野心,一心要屠戮修者,他们刻苦修炼,都是为了对付那不世的魔尊。
当年,他耽于情爱,修为停滞不前,是宁清漓挺身而出,继承师父衣钵,与楼焱同归于尽。
宁清漓用性命拼下的盛世,没想到,却要落败在他周深晓手中。
想到此,周深晓一时怒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虞瑶面色惊慌,她把周深晓扶到床上躺好,渡灵息给他,可周深晓却仍是毫无转醒的迹象。
“走吧。”宁清漓压低声音道,“看样子,三丫不在此处。”
楼焱点点头,二人悄然离开虞瑶和周深晓的房间。
浮山剑宗分舵如今已被魔修控制,四处都有弟子驻守,宁清漓和楼焱步步谨慎小心,生怕走错一步,便会叫苍术和风疾发现踪迹,反而打草惊蛇。
楼焱仔细探查过浮山剑宗的情况,心中有了一番计较,拉着宁清漓退了出去,暂时闯进一家空置的客栈落脚,只说是要等待时机。
宁清漓虽不知道楼焱具体的计划,但前辈素来靠谱,她本能地听他的安排。
楼焱见她乖乖地不吭声,不禁觉得好笑:“你便不问问我有什么计划?”
宁清漓想了想,慢慢道:“风疾和寒露宫虽是合作关系,却并非铁板一块,若前辈想钻空子,定然是要从两家的关系上下手。”
楼焱笑了笑道:“确是如此。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风疾作为魔修,与修真界自然是敌对,那寒露宫却为何愿意跟他合作?”
宁清漓慢慢思索道:“寒露宫要的是权利,仙门百家素来以浮山剑宗马首是瞻,可此番变故,浮山剑宗、钧天门等名门大派都元气大伤,寒露宫借此机会,可一跃成为仙门百家之首。”
楼焱满意地点点头:“你还想到了什么?”
“藏剑阁。”宁清漓狐疑道,“虞瑶方才提到魔修们在追查浮山剑宗藏剑阁,这只怕也是一件极重要的事。”
浮山剑宗的藏剑阁乃是历代掌门长眠之处,供奉的只有掌门遗物和佩剑,虽是庄重,但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寒露宫费尽心机要打听此处,又有什么目的?
楼焱听宁清漓提及,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
“修真界素有传闻,说浮山剑宗的藏剑阁藏有绝世神兵,一剑可劈山河,碎日月,号令天下,只怕寒露宫想要的,就是那物吧。”
宁清漓微微一愣,好歹她也曾是浮山剑宗掌门,怎从来没听过这传闻。
“我为何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