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吧？”随着顾唯辞这句话说完，方然有一瞬间的错愕。
  喜欢上自己的客户这件事情，在他们这行发生的可能性本就很小，更何况是顾唯辞……
  他清楚记得眼前这个人接的人的要求是什么，所以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是不得不惊讶了。
  “觉得很奇怪对吗？”顾唯辞苦笑一声，眸子里带了几分无奈。
  当她认清这个事实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十分的令人匪夷所思……然而，却也是这么阴差阳错。
  “不是……”皱了皱眉头，方然叹了一口气，又笑了，伸手比了一个手势，“只是一点点惊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让人觉得意外。”顾唯辞摇了摇头，“他是我现实中的……朋友。”
  “这……还能够这样？”这一下，方然是真的震惊了。
  这样的巧合，已经不能够算是普通的巧合了。
  “所以我现在有点儿茫然。”皱了皱眉头，顾唯辞看着方然，眸子里满是叹息，这样的眼神让方然看着都是一惊。
  “唯辞姐，你的意思一开始不知道你这一次接的人就是你的……嗯，那个朋友吧。”找到了顾唯辞话里的要害，方然皱着眉头道。
  顾唯辞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不知道。”
  “我就说嘛……”方然话里带了一丝感慨，似乎松了一口气，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的。”顾唯辞点了点头，眸子里倒是了然与坦然。
  “所以唯辞姐，你现在的苦恼其实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性取向是男的客户，而那个客户还恰好是你的朋友对吧？”方然叹了一口气，将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
  看着顾唯辞点头，方然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再度问道，“还有一件事情，唯辞姐，在以前你知道你那个朋友的性取向吗？”
  “不知道。”揉了揉眉心，顾唯辞端起茶喝了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清冽，内心的烦躁倒是冲淡了一些。
  听到顾唯辞说的，方然只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有这样的问题；另一方面她不清楚那个朋友的性取向；除了这两个，她还在生活中喜欢上了那个朋友。
  当这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后，整件事情已经往一个不明朗的方向发展了。
  “唯辞姐，其实这件事情……要不我劝你放弃吧。”方然嘴角抿了抿，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连带着声音都降低了几分，“如果真的是明确的性取向，那么他的改变的几率是非常低的。”
  虽然他觉得眼前的人很不错。
  听到方然这么说，顾唯辞笑了一声垂下了头，“我知道的。”
  只是顾唯辞虽然是笑着的说这句话的，但是怎么听似乎都带了几分感伤。
  “唯辞姐，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突然，方然笑了一声，似乎想要冲淡这一份感伤，“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会发现其实这算不得什么。”
  “你这话说的……”顾唯辞嗤笑一声，还准备说什么，到了一半的时候却又停下了，“我知道了。”
  “其实，唯辞姐，我想知道你的那个朋友……知道你喜欢他吗？”看到顾唯辞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神色，方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最是难办了。
  “不知道。”毫不犹豫的开口，速度快得让方然都有片刻的错愕。
  “那就还好吧……”挠了挠头发，方然有些不确定的道，他是觉得这样子比两边都知道了心意，继而纠缠更加容易解决一些。
  毕竟单方面的事情，比双方事情总是少了一些需要考虑的东西。
  “还好？”顾唯辞愣了一下，继而笑了，“的确还算好。”
  看粟歌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有什么……
  刚刚这么想，顾唯辞的心顿时狠狠地跳了一下，自己这是在担心会被粟歌怎么样吗？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在心里浮现的时候，另一个让她忽略了的问题便也如同水草一般跟着浮现了出来。
  作为夜先生的粟歌，对他的那个问题明明是十分在意的，那么既然知道了自己就是笙语，为什么他还会说出让她回去上班的话？
  夜色如水，从餐厅里出来的顾唯辞轻轻呼了一口气，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慢慢融入了刚刚开始的夜生活的人流中。
  只不过别人是去寻找热闹冲淡寂寞，她是要回到家里，再度理清一些思路。
  餐厅里，方然撑着胳膊，手掌托着下巴，脸上有着几分怒火，几分郁闷。
  过了一会儿，方然终于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揉了揉太阳穴，“你在哪儿？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周末的时间过得很快，朝九晚五便是人生常态。
  张盛今日个从看到粟歌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自家总裁哪儿有些不正常。
  怎么说呢，隐隐约约似乎整个人的气压低了三度，就好像他时时刻刻都对着那个谈判桌上的状态一样。
  而更让他奇怪的是，顾唯辞今天居然到了十一点还没有过来上班……
  十一点半，张盛终于忍不住了，走进了办公室，“粟总，顾助理……”
  “她请假了。”张盛还没有说完，粟歌便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将刚刚签过字的文件丢给他，“她的工作，在她回来之前你做一下，我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
  看着粟歌离去的背影，张盛望了一眼手里的几分文件，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顾唯辞怎么就请假了？而且她的工作交给自己来做，自家总裁大人这是打算……累死他？
  叹了一口气，张盛回到办公室，将文件分类放好，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唯辞的电话。
  只是当手机里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时候，张盛茫然之际，也彻底蔫了。
  感情这是……玩儿失踪？
  但是自家总裁大人除了周身的气压低点儿，似乎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