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和红袍女的交易
作者:
轻尘一笑 更新:2023-05-24 13:47 字数:2267
湛蓝的天空上,有雪白的云朵漂浮,清澈的像是画中景色一般。
红袍女将视线从孟凡的身上收回,看了一眼掌心,情绪变得复杂了起来,娇躯禁不住的颤抖,明媚的阳光中,她的手中赫然放着一枚上品通络丹。
她受到自己血莲杀术法的反噬,经脉受到了创伤,一般情况下,经脉创伤需要润养好多年,甚至有修为跌落的风险,而有了这一枚上品通络丹,则就没了后顾之忧,一晚上就能彻底将经脉润养好了。
“蒙牛霸,你这是……要堵我的嘴吗?”
人群慢慢散去,一袭红袍仍旧站在演武场上,站在金色的阳光下,捂着心口,看着掌心的丹药,神色变幻不定,显得很是孤单。
“若真是堵我的嘴,你拿一枚中品丹药就够了,可是上品……上品丹药啊!就连师尊都拿不出来的上品丹药啊!”
阳光照在脸上烫烫了,红袍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哭了,人不是只有悲伤的时候才哭吗?
可她的心中分明没有悲伤啊!
没有悲伤怎么会哭?
难道是……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头浮现了出来,像是瘟疫一般蔓延了全身,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这种哭她以前也遇到过,那是小时候,大胖哥分给她一半巧克力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子哭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没有思虑师尊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红袍女坐在地上,看着一只只老鼠,小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话,隐隐听见了她叫那些老鼠的名字……
夜晚的时分,师尊还是没有回来,这种情况就有些不正常了。
她是被师尊捡回来的,教她修炼,教她杀人,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幕。
一个修炼者跪在地上,说自己家有老小,求她不要杀他,哭得稀里哗啦,求饶的时候,脑袋都磕破了,她不忍心杀,她甚至都没见过那个人。可师尊握着她的手,将长剑刺进了那人的心口,她看着长剑一点点的刺进去,一开始是没有血的,可师尊一扳她的手,长剑便旋了一下,鲜血很快从那人的胸口和嘴里冒了出来!
她清晰的记得,那人死的时候,冲着师尊叫怪物!
可怪物……不是她是怪物才对么?
还有杀汪长老的时候,她也是不想杀的,那个形容憔悴的老人冲着她和师尊喊滚出虎阳观的时候,师尊明明已经用一丝风刃搅碎了那老人的心脏,可他还是将老人丢给了她,让她撕裂那个可怜的老人……
后来,后来遇到了蒙牛霸,打斗的时候逼她在众目睽睽下现出了原形。
那一刻她想到了小伙伴们看到她的那一幕,和那晚虎阳观弟子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所以她仇恨,恨不得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她鞭打他们,狠毒的对待他们,反正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怪物了……怪物就应该杀人才对,不是么?
可后来遇到了老鼠,往事一幕幕从眼前如水般流过,她想起了一个个小伙伴,想起了那些曾拥有过的美好……
“好想回到过去啊!”
红袍女嚎啕着喊出这句话,将头深深埋在了双腿里。
眉心长着一颗红痣的姐姐,透过长发之间的缝隙,滴答滴答的在掉眼泪。
“玄月妹妹,是姐姐做错了么?”
本想让妹妹更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享受这个世界,她才隐藏了起来,让妹妹去面对这个世界,却不想妹妹被伤得那么深!
她原以为藏起自己,是一种付出,是对妹妹的爱。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还是错了,是妹妹保护了她才对。
良久之后,红袍女擦了擦眼泪,拿出孟凡给她的那枚丹药看了看,却不知道该不该吞服下去,就在这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了“叮当”的敲打声,她视线望过去,惊奇的眨了眨眼睛,是一只老鼠,已经不怕老鼠的红袍女打开窗,却发现老鼠已经不见了。
而一柄长剑正摇摇晃晃的插在了窗边的地面上,轻轻的嗡鸣着。
她走了出去,抽出那把长剑,正好是她“丢的”那一把。
仰起俏脸,向上望去,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子,坐在屋檐上,满头白发,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他的身旁还有一只大雕,看起来怪犀利的,而且那人也没披床单了。
“小红妹子,做一个交易可好,长剑还给你了,把我的老鼠朋友还给我好么?”他好看的笑着,能融化一切的样子。
“哼。”她努了努红唇,“我叫玄月。”
而后,她拨开了脑后的长发,露出姐姐闭目的脸庞:“她叫玄心,是我姐姐。”
“哦,好吧,月心妹子啊,成么?”他态度很是诚恳,加上那张俊逸的脸,怕是没人会拒绝他的。
“又是赠药,又是送剑,果然是有所图谋。”
红袍女没有说话,低眉想了想,一声不吭的走到了房间,撤去群鼠身上的真气禁制,打开门,将这些老鼠都放了出去。
一只白鼠在远处叫了叫,那群老鼠欢呼雀跃的离开了。
“谢了。”
那人煞有介事的拱了拱手,翻身跃到了大雕背上,那大雕振翅飞起,转瞬怕就要飞进夜色里,消失不见了。
“留下!”
红袍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抽出长鞭,缠住了鬼雕的利爪,任由鬼雕将她带到了空中。
“小红,你这么做不对啊!”那人皱了皱眉头,红袍女抬头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皱眉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看他有些着急的样子,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似是有些得意。
“鬼雕!”那人拍了拍鬼雕的背,鬼雕爪子一扬,长鞭便带着她的身子,在夜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后她就落到了鬼雕的背上,直视着那人的眼睛,身子颤抖着就向后面倒了下去……
“你恐高?”那人拽住了她的一条胳膊,惊异的问道。
“一会儿就不怕了。”她闭上了眼,双腿却发软站不住,突兀的靠在了那人暖暖的怀里,凉风从耳畔吹过,痒痒的,良久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眯着秋水长眸,看着下面的起伏大地,傻傻的问了一句,“这就是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