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小case。
  众人见她始终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更加是怒火中烧，更甚至有几家的夫人开始蠢蠢欲动，想上前教训江明珠。
  她们家大人碍于江明珠是晚辈，又是睿亲王的千金，不愿动手，她们可是女人，打她们的女儿，她们动手天经地义。
  “你想干什么？”江明珠斜视一眼朝着她走进的一个中年妇人。
  “有娘生没娘教的丫头，今天我就替你娘好好教导你。”那个妇女说着就直奔江明珠而来。
  “冯夫人，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还望不要动手。”一个男人突然挡在江明珠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恒飞的大哥罗耀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但是江明珠很是不领情，她正等着那个老女人过来了，给她来一个漂亮的侧踢，结果让这厮给挡个结实，她还踢一个屁。
  没听到刚才那个老女人骂她的话吗，她可不是受气的人。
  冯夫人也是脸色不愉，她当然也认出罗耀宗，这位也是天启城出名的才俊。
  “哼，就是江明珠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女儿踢水中，还需要什么事实，而且她可不是只踢了一个人，那几位小姐都被踢水中，难不成是她们都说假话？”冯夫人咄咄逼人。
  “就是。”那些被踢进水中之人的几家母亲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此事就让皇上做个评判，而不是诸位私自动手，落了下风。”罗耀宗两句话就让冲动的众人冷静下来。
  的确是这个理，如果他们动手，即便是有理也变得无理。
  而且此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就让皇上来做个评判。
  皇上再是护着江明珠，也懂得审时度势，不能寒了百官的心。
  “呵~”
  江明珠嘲讽的呵一声，还以为是一个帮自己的，原来也是一个对自己有意见的。
  罗耀宗也听到江明珠嘲讽的声音，他根本没有回头。
  他刚才站出来也是看在闻辰阳的面子上，并不是担心江明珠吃亏。
  皇上如果恼火江明珠的胡闹，顶多就是面壁思过，就不是刚才那些人的动手，已经好很多。
  “怎么回事？”闻将军闻风赶来。
  众人七嘴八舌就冲着闻将军开始告状，说江明珠如何的胡闹任性还草芥人命，反正没有一句好话。
  闻将军听完蹙眉，罗耀宗此刻也闪身让开，露出江明珠继续面对众人。
  “明珠，到底怎么回事？”闻将军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他以前也是听了很多江明珠如何任意妄为的事，对江明珠印象很不好，但是自从江明珠嫁到他们家，跟江明珠相处一段时间，他觉得江明珠跟外界传闻的不一样。
  这个孩子虽然不怎么遵守女子三从四德那一套，但也是一个讲理的人，不会冒然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而且今晚江明珠台上露的一手，让他对江明珠印象更加好。
  “她们为什么在水里自己不清楚吗？”江明珠很是无辜的回道。
  “要不是你踹的，我女儿怎么可能在水里。”冯夫人气的又想上前教训江明珠。
  其他家几位夫人也是一样的表情。
  那几位大人倒是沉得住气，但是也不难看出眼中闪过不悦。
  “闻将军，宝郡主狡辩一流，你还是不要被她蒙蔽了。”陈敏之说道。
  如果闻将军这次看清楚江明珠是什么德行，到时候直接把这位儿媳妇也休掉，那个时候睿亲王丢脸可就丢大了，只怕整个天启城的人都会笑话江明珠，也没人愿意娶这位女霸王。
  “陈大人，此话可得讲证据，无故信口开河可不是一个官员该有的样子。”闻将军不客气的说道。
  他素来都跟这帮子文官不和，现在见陈敏之还往前凑，想要挑拨离间，就更加让他不爽。
  而且他也注意到，那几个落水的女子都是文官的女儿。
  没准是这帮子虚伪的人教出来的子女也学着他们虚伪的那一套，这才被江明珠踹下水。
  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是真相。
  陈敏之在闻将军这里吃个闭门羹，愤愤然的退后一步，顺便瞪闻将军一眼，一个老匹夫，还不领他的情。
  不过他也不会就此罢休，只见他冲着那几家的夫人鼓动道，“诸位夫人，既然闻将军不信我们的说辞，我们就去找皇上，总有个能评理的人吧。”
  “好。”这帮子夫人正有此意。
  “哈哈，这里好热闹，怎么，都不看表演，跑这里来了？”睿亲王今日喝的有点多，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他是被江柏锋给拉扯过来的。
  江柏锋说江明珠惹事了，还是大事，让他赶紧过去。
  睿亲王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个女儿惹事还少吗，早就习惯。
  “哼，睿亲王，你来的正好。”冯夫人一声冷哼，满脸的怒意。
  养不教父之过，她觉得江明珠变成今天这个无法无天的模样，跟睿亲王也有很大的关系。
  从小不好好管教自己女儿就算了，还各种无止境的宠溺。
  “哈哈，这谁把冯夫人给惹毛了，平日可没见这么凶悍。”睿亲王笑眯眯打趣。
  冯夫人一听这话，更加炸毛，什么叫凶悍，是说她是母老虎吗，还是说她是泼妇？
  她可是堂堂三品大员的正房夫人，身份摆在那里，怎么能跟那些粗俗的女人相提并论。
  “睿亲王，你……”
  “招娣，闭嘴。”冯开祥忍着怒火冲着冯夫人呵斥道。
  冯夫人本姓唐，因为家中一直想要个儿子，结果生个丫头，于是取名招娣，寓意下一胎是儿子。
  冯夫人很委屈，但是自家夫君开口，她只得闭嘴。
  “睿亲王，今日之事或许是有一些误会……”
  “爹。”
  冯小燕气的直跺脚，什么叫有误会，江明珠就是故意的，她爹是不是打算就此罢了。
  “闭嘴。”冯大人呵斥道，他自然有他的说辞。
  冯小燕气的都想哭，也是不甘的闭上嘴。
  睿亲王还是笑眯眯的盯着冯开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睿亲王，我家的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宝郡主把其他几位大人家的小姐也全部踹到水里，那些孩子身子骨本来就娇弱，而且还不会水，差点就出人命，你可知道？”冯开祥以退为进的说道。
  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不会硬碰硬，只会迂回拿别人说事。
  这样即不得罪睿亲王，又让自己达到目的。
  “还有这样的事？”睿亲王揣着明白装糊涂。
  其实他一过来，就看清一切，不过他就是不开口。
  “睿亲王明断。”关夫人不失时机的冲着睿亲王道。
  这个时候，睿亲王总不会一味的偏袒他自己的女儿吧。
  “明珠啊，你自己说。”睿亲王四两拨千斤道。
  江明珠撇撇嘴，“爹，这黑灯瞎火的，我真没看见这里有人，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落水的。”
  睿亲王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这个借口想骗鬼吗？
  “明珠，人真的不是你踹的？”睿亲王装傻道。
  “也许她们是亏心事做多了被哪位神仙给惩罚了。”江明珠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诗言在她身后都快听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明珠姐怎么还不靠谱？
  “睿亲王，您听听，您女儿没有一句实话，这么多孩子被踹水里，难不成她们个个在撒谎不成。”关夫人第一个不依。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场面一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睿亲王也不说话，就那么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听着众人说。
  他其实不解明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刚才明珠的一句话让他若有所思，肯定这些人说什么话，让明珠动怒，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只是这个孩子就是不肯说实话，让他也无可奈何。
  看着江明珠身后的江诗言，睿亲王心中一动，也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这位公主一向不会说谎，她的话应该可信度很高。
  “爹。”
  闻辰阳也赶了过来，他挤过人群走到闻将军的身边。
  大概的事情，他刚才已经听了一遍，这才出现的。
  “哈哈，贤婿，你来的正好，有大人说明珠把人家小姐给踹下水，你来问问。”睿亲王双手一推，当起甩手掌柜。
  他并不是要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闻辰阳来处理，他只是想看看闻辰阳对他这个女儿有几分的真心。
  反正他们江家的人护短，他希望自家女婿也是一个护短的人。
  闻辰阳没想到睿亲王会如此说，不过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心下了然几分。
  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闻辰阳的声名众人都有所耳闻，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也就是眼瞎，娶谁不好，娶了江明珠这么一位惹人厌的。
  “夫君。”江明珠此刻还委屈上了，委屈巴巴的冲着他一喊道。
  众人被江明珠突然的变化给震惊，变脸也太快吧。
  “你有不能说的理由吗？”闻辰阳无奈的问道。
  江明珠一愣，刚才她就是想逗逗闻辰阳，想着闻辰阳应该是不会信任她的。
  结果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闻辰阳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嘛。
  “我……”江明珠词穷。
  她是可以把这帮子女人取笑闻少雪的话说出来，但是这样一来，只会影响闻少雪的名声，她并不想这样做。
  闻少雪今年二十九岁，这个岁数的确容易让人说闲话。
  此事要闹出来，会有更多的人议论闻少雪。
  她对闻少雪的印象非常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简直就是她心中的完美大家闺秀。
  所以她不愿意闻少雪被人非议。
  “我知道了。”闻辰阳说道。
  你知道啥？
  江明珠一脸懵逼，她什么都没说，他能知道啥？
  “各位大人，夫妻本一体，今日这事，辰阳一律拦下，认打认罚，我一人承担。”闻辰阳冲着周围的人认真的说道。
  闻将军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他家的好儿郎，不错。
  睿亲王心中也是极其满意，这结果虽然跟他设想的不同，但是殊途同归，这个男人在护着他家女儿，不错，很不错，这个女婿他是认定了。
  江明珠却是傻眼，很不理解闻辰阳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心中微微动了一下，有股莫名的情绪弥漫全身。
  这还是除了她爹以为，第二个男人无条件的护着她吧。
  周围的人群跟着躁动起来，有些人是过来看热闹的，心中赞许闻辰阳的胸襟跟气魄，江明珠都闹成这样，他都不问缘由的承担下来，够爷们，不愧是闻将军的种，虎父无犬子。
  当然事关那几位小姐家的人，却不约而同的蹙起眉。
  特别是那几位夫人，都想问问闻辰阳是不是被中了蛊，怎么一门心思的维护江明珠。
  而那几位大人，想的却是另一番问题。
  如果他们今天真的拿闻辰阳开刀，不仅得罪了睿亲王，还得罪了闻将军，这可是得不偿失的问题。
  但是真要不追究，心中难免不平衡。
  “闻小将军，一码归一码，宝郡主要是杀人偿命，你总不会用你的命来偿还别人的命吧。”陈敏之高声说道。
  关夫人也不失时机的质问，“闻小将军，你也是青年才俊，不会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吧，你这样如何让你手下的兵服你。”
  闻将军一听这话就不依了，“大丈夫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何谈带兵打仗。”
  要不是对方是一个女人，他就差直接说，他儿子怎么管理手下的兵关你屁事，有本事让自己儿子去前方带兵打仗试试啊，没本事就不要瞎bb。
  关夫人还想理论，被关大人给拦住，这个时候，女人就不要瞎掺和，“闻将军，内人只是爱女心切，想必你也有女儿，能感同身受。”
  闻将军护女是一流的，当年为了闻少雪，差点派兵把跟闻少雪订亲的人给抓回来毒打。
  他这番话，想必闻将军无话可说。
  闻将军张张嘴，无话反驳，所以他才讨厌这帮子文官，老是一堆道理，他偏偏又说不过。
  这个时候，睿亲王觉得该自己出门打圆场。
  “爹。”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外穿过来。
  如果不是刚才短暂的沉默，还真没人注意到。
  众人纷纷一回头，见看到闻少雪站在人群的最外头，有人给让出一条道。
  闻少雪沉默的穿过人群，等到闻将军身边才停下来。
  闻将军跟闻辰阳同时皱眉，闻少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谁欺负闻少雪？
  闻家的两个男人同时想到。
  “少雪。”闻将军虎目圆瞪，一脸要揍人的模样，别人是重男轻女，他是重女轻男，从小就把闻少雪看的很重，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闻少雪不要都不行，反观闻辰阳幼年时就过的比较苦逼，吃的虽然是一样，但是穿的都是便宜衣服，每天除了去学堂，还得练武，完不成不许吃饭。
  借用闻将军的话，儿子是不打不成器，女儿就是明珠，摔不得碰不得。
  所以闻少雪二十九还没嫁出去，他也不说什么，反正闻家养的起。
  “爹。”闻少雪咬了咬嘴唇，然后愧疚的看了一眼江明珠的方向，“弟妹是帮我，才会对那些小姐下手的，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
  “怎么回事？”闻将军有些糊涂，这事怎么又跟少雪有关？
  闻少雪低沉着头，也不看众人，一股脑的把话说出来。
  原来那几位小姐取笑她的时候，她也在附近，而且把此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平日虽然有些风言风语说她不嫁人的事，但这些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如今听了一个透彻，她的心就如同数九寒冬的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而且还听着这些人的编排，她又委屈又难堪又伤心，于是就哭着跑开了。
  刚才她稳定好心情准备回去找闻夫人的，结果听到几个人在议论江明珠的事。
  仔细一听，她就明白事情的原委，想必江明珠也听到她们的那些话，才对她打抱不平。
  她担心的过来，却站在人群后面听了许久，不敢出面帮江明珠澄清。
  刚才听到闻辰阳的话，她是又羞愧又难过，这本来就是因她而起的。
  于是她鼓起勇气进来，大不了就是被人耻笑一辈子，也无所谓。
  闻少雪的记忆力很好，把冯小燕如何取笑她嫁不出去，还有关荷说她被采花贼给玷污，没人愿意穿破鞋，还有几家小姐胡诌她有狐臭，是个石女，身体有缺陷，说她被退婚，也是因为她的毛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简直就是一字不差。
  周围安静极了，除了听见蛙鸣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那几家的小姐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现在都各自默不作声。
  峰回路转有没有，江明珠都没有想到闻少雪也听到这番话。
  简直就是打脸无数人。
  莫名的想要去刚才那几位叫嚣的最凶的人跟前逛悠一下，顺便问问他们脸疼不疼。
  奥，对了，刚才是冯夫人不是说她有娘生没娘教吗，她现在很有问问她的感受，你女儿有娘生也有娘教，怎么教出这个德行？
  “一派胡言，我家女儿知书达理，怎么会说出如此混账的话。”赵夫人开始嚷道。
  “对，我家燕儿也是心地善良，知书达理之人。”冯夫人赞同道。
  其他几家夫人也跟着附和。
  事到如今，她们必须这样说，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丢尽她们的脸。
  “呵呵，人家知书达理跟心地善良可不认同你们的话，古人造这词出来，是赞许某些人，不是给你们糟蹋的。”江明珠怼道。
  “你……”几家夫人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小人得志的丫头，她是不是觉得她没事了，她踹人是事实，等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再找江明珠麻烦。
  “闻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们，难道就是因为宝郡主的缘故，她虽然是你的弟妹，但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冯小燕含着眼泪说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再加上她被水浸透，现在浑身瑟瑟发抖，就更加的可怜。
  其他几位小姐也知道如果不把此事给否定掉，回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也不再沉默，也跟着掉眼泪，“闻小姐，若平日里，我们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们给你赔不是，但是你不能诬陷我们的青白啊，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
  说着，有两位就奔着水边去，打算再跳一次水。
  旁边的人急忙拉住她们，于是她们趁机就大哭起来。
  可谓是见者心疼，闻者心酸。
  竟然有些人相信她们的话。
  毕竟这些大人家的小姐，平日见着的时候，的确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不像闻少雪所说的那样。
  而且人家都以死明志了，应该是做不了假。
  闻少雪不知所措的看着几人的表演，她平日都在深闺中，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想反驳，但是这些人哭的太大声。
  根本无法让她开口说话。
  睿亲王是什么人，谁撒谎谁骗人，他早就看明白。
  “诗言啊，你今晚是跟明珠一起出来的吗？”睿亲王冲着江诗言问道。
  江诗言点点头。
  “那你说说，闻小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这么一问，那几位小姐心中更加一沉，有些顶不住压力开始瑟瑟发抖，这绝对不是冷的，而是害怕。
  不过众人眼底，她们是冷的。
  “是……”
  “啊，女儿，你怎么了？”
  江诗言话还没说完了，就听到关夫人一声惊呼，关荷在众人面前昏倒过去。
  “小燕，你怎么了？”冯夫人也发出一声惊呼。
  其他几家的小姐羡慕关荷跟冯小燕晕的及时，自己也想晕过去，但是如果她们全部都晕过去，只怕让人怀疑。
  于是有些人假装身体吃不消，虚弱的冲着自己的母亲唤道，“娘，我身体不舒服。”
  顿时几家的人手忙脚乱的要带人离开。
  “麻蛋，这几个女人就是假装的。”人群中不知道谁骂了一声，声音之高，语气之气愤，让人纷纷侧目。
  江明珠一愣，咦，许霸田也进宫？
  许霸田不客气的拨开人群，也顾不得他大哥锐利的眼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女神被欺负了。
  特别是听完闻少雪的那番话，他恨得当时踹那群女人下水的人是他。
  哇靠，还救个毛线，直接淹死得了。
  一群长舌妇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