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销售经理笑着，用手示意顾则笙让让，他与刚出来的工人们，一起将一箱一箱的货搬到室内。
  “他是大区经理吧？”蒋微小声说道。
  “算不上大区吧？好像是专门管专卖店的。”顾则笙摇头，她对唯尔的销售架构并不清楚。
  “也是带团队的人了，还亲自搬货呢，真可以啊。”蒋微觉得做管理的人还亲力亲为的搬货，太难得了。
  “他们关总自己也搬货。”
  “jone也搬货呀，我们做大促的时候，他都要帮着上货的。”
  顾则笙倒是不觉得奇怪，真正在工作上，其实少有人拿身份、讲架子的。
  “真的？我觉得jone挺有架子的，我和他说话都不太敢大声。”听顾则笙提起jone，蒋微的眼睛一亮，但又随即收敛了下来。
  “我怎么没看出你不敢大声的？”
  “第一次见面你都让他帮你看内衣怎么穿好看了？”
  顾则笙作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明明一个大路豪放的人，偏装娇羞矜持样，不禁大笑。
  “有你这样儿的吗。我现在后悔呢，当时真是太不矜持了，他对我的印象肯定不好。”蒋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fc在中国的代工厂项目能落地。”
  “你想追他？”顾则笙的眸色微动，看着她问道。
  “不敢想，但希望有机会。”蒋微轻扬了下眉梢，一脸憧憬地说道：“现在的他、和现在的我，没一处是搭的。我其实在犹豫，是现在去认识他、在他那里挂上号呢？还是等我能摸得着他那个圈子了，才去追他呢？”
  “现在去认识他吧，怕在他的脑子里，全是我好笑、幼稚的样子，以后都不好逆转。等我能摸到他那个圈子的时候，也要好多年以后了吧，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晚了......”
  蒋微说完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从馆里逆光走来的关子墨，便暖暖地笑了，用肩膀撞了一下顾则笙，轻声说道：“像你多好，在最好的年纪，遇到最美的爱情。”
  “jone不是个宽容的人，你还是再历练之后再去找他吧。”顾则笙轻声说道。
  “……我要再想想。我怕到时候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蒋微眯起眼睛，用力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去帮工人搬货。好在她是个做模特儿的个子，与顾则笙在一起的时候从不穿高跟鞋，搬起货来也不算吃力。
  *
  “站了这许久了，进去坐一下。”关子墨走到顾则笙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腰。
  “你刚才逆光走出来的时候，好帅。”顾则笙笑着说道。
  “小姑娘哄人开心呢。”关子墨难得见她一副花痴样，不禁失笑。
  “那你开心了没有？”顾则笙小声问道。
  “开心了。”关子墨很配合地笑着点头。
  “这还差不多。”顾则笙咧嘴一笑，大步往里走去。
  关子墨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跟了进去。
  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像个小糖吃的小女生一样，幼稚得让人毫无办法。
  *
  “我们门前这个屏障墙今天用黑色的布遮着、室内也没有亮灯，仅靠木格窗的磨砂玻璃窗透过来的自然光，你看，光线这么暗的室内、加上款式这么复古的柜台，把那些人围观的人都吓走了。”顾则笙走进馆内，在进vip室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当天是人多好、还是人少好，是个选择题。”关子墨看了她身边的地面一眼，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人多说明人气旺、大家都看好，但显不出馆的珍贵。控制人流量，倒是符合我们馆的定位，但在宣传上，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这边主要考虑定位的符合性，宣传的话，如果公司这边有需求，你让罗兰找andrew去沟通一下，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案。”顾则笙说道。
  “所以你是有方案？”关子墨侧眸看她。
  “有啊，这个不难。”顾则笙说道：“进场馆的人数肯定要控制，从进入开始、到里面的状态，全部要符合珍稀、高贵、奢享这些状态，但外圈并不用控制，比如说彩妆馆分流一部分人、马路对面安排一个专门的观望区，都是可以的。”
  “如果人不够呢，咱们员工可以全去彩妆馆凑人头，再让andrew买点儿水军去马路对面凑点儿人气。就成了。”
  “……所以你就分这么清楚，非得罗兰提了，由andrew安排？”关子墨对她的工作变通性，有些无奈。
  “必须的呀，我只提供一种思路，但专业做现场的人，会有更多更好的方式。所以有需求，要找更专业的人。”顾则笙见关子墨皱着眉头看着她，便笑着说道：“我向你保证，你找andrew会得到比我刚才说的，好一倍的方案。”
  “你这样是很难讨好到甲方的，知道吗。”关子墨笑着说道。
  “因为甲方是你嘛，我才实话实说的。”顾则笙轻笑着说道：“若换了别人，我肯定说：您要的效果我们是有解决方案的，但不知道您对当天具体效果有什么要求？这样，我安排项目组外推专家和您说说。”
  “你看，我先答应说有方案，再将专家推给他，是不是显得我特别的胸有成竹、我们团队又特别的专业？”
  顾则笙说完后，便歪着脖子看着关子墨，一副求赞的小表情。
  “真做得到？”关子墨笑着问道。
  “能的，在定稿之后，我们的每一个调整和新方案都是要收费的，哪儿能随便给甲方出主意呀。”顾则笙笑着说道：“关大总裁，你放心，这是职业分寸、不是情商人际，我有优势。”
  “说得还挺是那么回事。”关子墨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拿起电话给罗兰打了过去，问她对开业当天店铺状态的想法。
  罗兰却说，以gr公司设计的状态为准。
  “罗兰的意思是，不求一时的热闹流量，她的宣传会配合公司对化妆馆的定位来做。”关子墨对顾则笙说道。
  “你看看，一个员工也比你知道取舍。”顾则笙笑着说道：“关总，别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