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作者:晒豆酱      更新:2023-05-17 23:57      字数:5246
  题名:你前男友,我接手了
  作者:晒豆酱
  文案:
  疯子绿茶攻,撬墙角。
  喜欢上人类的凶狠流浪小土狗,连咬人都咬不狠了。我教会你收牙,你就不能对别人摇尾巴。
  陈双初恋遇渣男,还被冷暴力分手,从不与人亲近,大学开学后却果断去撩前任的同班同学,没想到,撩动了?
  一个自以为自己在撬墙角,一个自以为自己正在被撬。从不与人亲近的偏激少年,逐渐被收服。
  陈双经过高三整年临时抱佛脚,终于如愿,以垫底的成绩考入了首体大体育学院,光荣成为跳高队菜鸟一枚。由于实在太菜,被分配到大二学长、跳高队一哥陶文昌的手里。
  饱经风霜与磨砺的陶文昌:这回不会又是基佬吧?
  菜鸟陈双晃晃悠悠地说:不是,学长放心,我铁直。
  当天,体育部副部长,跳高队实力强将屈南收到情书一封,字迹潦草用词火热,落款:陈又又。
  次日,陈双被一脸天真无害的屈南,堵在了更衣室里。
  屈南:为什么给我写情书?
  陈双:气前任,他和你一个班,我
  屈南:你这么可爱,和你谈恋爱的人应该很快乐吧?
  陈双:卧槽?
  提示:
  *《被嫌弃的,卑微爱情》系列文第二部 ,本文中攻受均为跳高运动员。不看前文不影响本文阅读
  *陶文昌是直男,身边全是gay也弯不了的那种直男
  *陈双一开始追求屈南是为了气ex,文章大量修罗场
  内容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竞技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屈南(攻),陈双(受) ┃ 配角:陶文昌若干 ┃ 其它:情有独钟,阴差阳错,修罗场
  一句话简介:勇敢谈恋爱,认真赢金牌
  立意:珍爱流浪动物,禁止遗弃
  第1章 小菜鸟
  9月初,暴雨如注。陈双趴在大教室的最后一排课桌上,发了一条朋友圈:想退学,现在来得及吗?
  然后他收好手机,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的同时盯死了前面几排的一个背影。
  自己前男友,顾文宁。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个渣到极点的傻逼。
  初恋就遇渣男,陈双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够背。谈恋爱的时候有多投入,分开之后就有多悲惨。回忆起逐渐陷入冷暴力的感觉,像沼泽地往下陷,没有人拉一把,根本出不来。
  更悲惨的是,自己原本是一个根本不想练体育的普通高三生,为了和顾文宁上一个体育学校,发疯了,死磕一年体育。没想到,还真叫自己给磕上了,体考分数过了,文化课分数也过了,档案都被首体大的体育学院录取了,自己被甩了。
  体育生训练都在一个场地里,两人又都是跳高队,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就郁闷,陈双换了个姿势,手机在兜里震,他看了一眼正在讲台上的系主任,接了起来。哥上课呢
  哥。
  嗯。陈双赶紧应声。
  哥。
  下课了就去接你。陈双皱了下鼻子,继续咬着棒棒糖。其实自己根本不会抽烟,但总是带着,让身上和手指沾染上烟草味,可嘴里叼着的却是香烟糖和棒棒糖。现在他往下一趴,露出一截儿晒得黝黑的后脖子,颈椎骨的凸起很长,领口过大,风从脖子一口气吹到他后腰上,把他那层明显和脖子颜色不一样的后背给吹毛了。
  刚经历完军训的人,脖子和身上两个色。军训前弟弟给自己塞防晒霜了,陈双没舍得用。
  哥。那边又说。
  知道,我少抽烟。陈双咳了一下,咽炎。电话这时候断了,是弟弟那边挂的,陈双看向左侧,雨还下着,可一点都没解暑。低气压的躁动克制在雨水淋湿的假象里,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不行,还是想退学。
  又有几滴雨水潲进来,飞到他染成金色的头发上。刘海儿又长又厚,是盖到鼻子尖的齐帘儿。染发膏很便宜,自己染的,深一缕浅一缕。配上大地色的t恤,更显得皮肤微微发黄。
  他抽条晚,现在一猛子蹿到1米85,可是骨架子刚刚长开,肌肉不结实。太大号的衣服都挂不住,是介于高中生和大学生之间的身体。肩宽,胸薄,腰薄,腿长,跟腱也长,是教练亲自挑出来的跳高胚子,可是和大二大三的运动健将相比,骨头还不够硬。
  直角肩支棱着薄t恤,像是廉价的洗衣店赠送的衣架,一撅就弯了。
  因为发型像个盖儿,一直盖到鬓角,谁也没仔细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只露着轮廓尽现的下半脸。又一滴雨水潲进来,打在他的颈椎骨凸上,顺着少年感的一身骨性轮廓,滑进肤色有反差的地方去。
  颈椎骨往下的那一块脊柱骨上,有暗红色的长条形色素沉着,像是胎记。
  大概就是这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最后重申一点!系主任擦擦汗,眼前的大教室里装着两百多个体育生,两百多颗跳跃的心脏,满屋子的荷尔蒙,记住你们的身份,运动员靠身体打比赛,别成天吵吵动手。行了,解散,都去训练。
  话音刚落,早就坐不住的大一新生们全体抬起了屁股,除了最后排、最角落里的那个小金毛。教室瞬间变乱了,像是冲进了几十条哈士奇和比格那么热闹,女生们拎着运动包去更衣室换训练服,男生没那么讲究,大咧咧地开始脱。
  我艹!你裤衩儿是荧光色!骚包!
  谁看见我袜子了?
  刚才还趴着听系主任训话的男生们,全部变成了运动中的八块腹肌。首体大的体育学院,最不缺的就是教科书一样的肌肉排布、汗水、脏话,还有数不清的青春挥霍,以及搬不动的奖杯和金牌。
  大教室里变得很吵闹,都是刚刚军训回来的大一新生,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终于迈进成年,离开幼稚的高中生涯,冲进了梦想中的大学,谁都新鲜,谁都想飞。
  除了最后排那个还没站起来的小金毛。热闹的热气到了他那里仿佛瞬间凝结,变成了淌在玻璃上的一滴雨点。他自带一股潮气,往哪里坐,都要长青苔了,谁也过不去,谁也过不来。再加上他那头非主流的发型,没人愿意理他。
  可是谁都知道这人是谁,跳高队今年收录的顶配菜鸟,陈双。
  顶配,这俩字是总教练说的,指他身体条件,还给他配了个师父专门开小灶。菜鸟,也是总教练说的,因为他就练了高三一年体育生,身体素质跟不上。
  他能在高考体考里拿到高分,纯属吃天赋老本,练一年就能跟上别人练三年的。可是这老本在首体大的体院里只能算个屁,因为能站在这里的学生,每一个,都是全国选拔出来的天赋逼。
  不仅有天赋,还努力刻苦。大家都有顶配优势,自然看不起陈双吊车尾。竞技体育的属性就是慕强,谁强谁牛逼,你强你飞。
  窗外,雨终于停了,但只是暂时,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一整天的雷阵雨。陈双的姿势终于改变,从趴着,变成了坐着,潮气未干似的眼睛,藏在遮到下眼睑的刘海儿后面,盯着顾文宁的后背,像是要烧出两个窟窿。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他才站起来,拎包去操场。
  主训练场上已经人满为患。
  看到这么多人的一刹那,陈双烦躁地拿出烟糖,他还是未成年,不能抽,但是等到18岁之后一定要试试。地上刚好积了一滩雨水,能照出他的下半张脸,嘴角自然下垂,薄腮,大领口露出一圈胸肌上的皮肤,真实的肤色比较白。
  真不该来这里上大学,陈双假装吐出烟雾,再把烟糖咬住。训练场上升腾起一股勇夺金牌的热气,陈双格格不入,浑身透露出潮气来。
  人太多,他想遛。他不想在这里,想回高中去,每天都有夕阳照进教室,自己躲在桌子上的书本堆后看小说,女同学帮忙拉上淡蓝色的窗帘,教室广播慢悠悠地响着,午后休息,自己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
  而不是在这里,练一个自己又不喜欢又不熟悉的体育项目,还经常能撞上前男友。
  陈双认真地思考着退学的可能性,突然被人从后背一撞。
  烟糖掉了,刚好就掉在那滩水里。
  谁啊?他拧着眉毛回头,只是刘海儿太长了,再怎么皱眉头,别人都看不见。
  又抽烟,找昌哥揍你吧!身后那个男生一巴掌呼上来,倒是没使劲儿,就是给陈双那头金毛摁了一下。
  陈双偏头一躲,脸已经垮了。陶文昌,比自己大一届的大二学长,跳高队数一数二的种子选手,实力强,性格爽朗,粉丝特别多。
  不仅成绩好,长得还特别帅。反正自己要是长那样,绝对每天横着走。
  他还有一个感情特别要好的女朋友。这一点,才是陈双最羡慕的。从知道自己喜欢男生那天起,陈双就想谈恋爱,想疯了,有时候看着大街上拥吻的情侣,他都能躲着看好久,顺便想象一下要是轮到自己了要怎么伸舌头。
  还不说话?要不是听见过你打电话,昌哥真以为你哑巴呢。走了,训练去。陶文昌说,干净的队服穿在身上。他已经习惯了,除了打电话,谁也没和陈双搭上话,这孩子和别人零交流。每天发个朋友圈,不是我想恋爱,就是我想退学。
  反正就是那种还没度过青春期的非主流尖锐少年。
  他带着陈双,心里其实一千万个不愿意。先不说这徒弟的实力如何,单单是这个打扮一头金色的杂毛,看不见上半脸,到现在了他都不知道陈双长什么样。衣服也不好好穿,什么土他穿什么,全身上下永远一个色系,土色。
  一点儿没继承自己花花蝴蝶的荧光色高端审美。
  我说,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剪?陶文昌回着头说。鼻子里飘进来一股味儿,就是陈双身上散出来的。很潮,很湿,像是下雨天被溅了一腿的泥点子。这徒弟的香水味他也接受不了,不好闻,像天生自带潮湿属性,时刻准备发霉,能长蘑菇。
  陈双晃晃脑袋,没说话,头发将一半长相藏起来,特别是太阳穴和鬓角。他穿的衣服不太合身,浅卡其色的大背心,底下是一条深卡其色的阔腿短裤。一双旧了的跑鞋倒是刷得干净。
  染黑吧,最起码和昌哥一个发色,健康自然。陶文昌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努力帮助尖锐少年融入校园,行,又不说话。你不说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带徒弟吗?
  陈双摸了下脖子,连摇头的反应都没有,想退学。
  陶文昌没等来回答,又回头看他一眼。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遇上的校友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不好带。第一,我梦想中的大学生活是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顺便多多参加比赛,没想过担负起别人的训练责任。第二,带徒弟这种事在我眼里就是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开出来一个什么玩意儿。
  陈双跟在他后面走,陶文昌已经换好了专业跳高鞋,荧光绿色的。忽然,他的脚步停下了。
  怎么又不走了?陶文昌如临大敌,这死玩意儿不会又一声不吭准备逃练吧?
  陈双什么都没说,飞快地转过身,朝着主训练场的出口处疾走。突然,屁股被人踹了一脚,刚刚好,踹在左屁股蛋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大马趴。
  又逃练?都说溺子如杀子,今天昌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棍棒底下出孝子。陶文昌看着菜鸟那双天生跳高的顶配腿,要是练好了绝对前途无量,练不好就是一辈子的黄毛锅盖,再偏激的非主流今天也得让自己给掰正了,去,拿杆子去!
  陈双站了起来,视线穿透刘海儿看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逼自己练跳高,体育学院里有那么多运动员,随便哪一个都比自己牛逼,可不管是教练还是陶文昌,盯贼似的,天天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跑了。
  刚才那脚踹得不轻,陈双揉揉后腰,自己就够倒霉的了,刚才挨踹的落魄场面千万别被那个人看到。
  就算已经分手了,他也不希望顾文宁看扁了自己。
  可上天总是爱搞事与愿违的那套,陈双刚转过身,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还真是你啊,染头了,没认出来。
  这叫什么?似是故人来?陈双偏头看向后方,刘海底下,眼神很平静,只是稍稍眯了一下。
  挨踹了?顾文宁带着跳高队的人刚好过来,还真追着我考体院了,怎么,打算当我万年替补?
  刚好,下一场雷阵雨前一阵风,吹开了陈双厚重刘海儿的几缕,露出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等风停的那一刹那,拳头也抡了出去。
  天生茶色的瞳仁里,全都是针尖对麦芒的放肆。陈双从小就没学会一个忍字,自伤一千也得损你八百。
  第2章 我追屈南
  冷暴力是怎么回事,遇上顾文宁之前陈双从来没体会过。他只知道暴力,生活中一大部分事是靠暴力解决,但是真不知道暴力还分冷热。
  直到,他遇上了顾文宁。
  弟弟去年高二,是高台跳水体育生,将来肯定要当运动员,要上体育学院。所以高三一开学,陈双就开始在各大高校的体育学院游走,给弟弟把关。结果就在首都体育大学的体院里,遇见了这傻逼。
  真他妈是一见误终生。
  那天自己就在主操场外的休息椅上坐着,夏季的风吹得人有点儿困,迷迷糊糊的时候,操场上一片叫好声。他眯着眼睛扫过去,一个穿着体院队服的大学男生正在助跑。
  侧对横杆起跳,背对横杆过杆,一道挑不出毛病的身体弧线,以胯部为牵动点,肩背部着地。
  两条腿在半空中摆动时,仿佛能踹着天。腰在杆上的一瞬间,飞得特别帅,特别稳。
  等落垫后,那人从嘴里吐出来一个东西,是跳高前为了防止晃动误伤才叼在嘴里的项链坠。
  然后自己就被朦胧的背影迷得五迷三道的,等跳高队解散,自己凭着刚才那点记忆去找,红着脸皮,要到了顾文宁的微信号。陈双从小就想谈恋爱,终于谈上了,那感觉幸福得很不真实,足以支撑高三每天的辛苦。
  他大二,自己高三,为了上大学后天天见面,陈双也去学了背越式跳高。整个过程非常苦,体育生不是那么容易当,但就是想谈恋爱的心撑着自己,愣是让陈双过了体考分数线。
  教练都说他有天赋,他真不这么觉得,有天赋的人多得是,自己生下来就不够漂亮,也没有一件事干得漂亮。等到顾文宁开始冷暴力了,自己还浑然不知,每天自我检讨哪里惹着他了,上课就惦记兜里的手机,等着它震。
  一开始,是几十分钟才回,逐渐变成几个小时后回,再变成一天才回,两天才回陈双虽然没被人打,可是那段日子五脏六腑都像被人打碎,焦虑不安,注意力没法集中,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