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苏然问道。
  话音刚落，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苏然认得这两个医生，他们一个是苏天宇的前主治医师，一个是他后来的主治医师。
  “关于这位女士的说法，我想澄清两点：第一，南少和南少奶奶付了手术钱，刚进医院就付了。我这里有收据，稍后会在第一医院微博上放出，大家可以去看。”
  “第二点，南太太不只付了钱，还请了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刘医生给苏先生做手术。只要苏先生同意手术，他的腿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康复。”
  “但是苏先生和她的母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拒绝接受治疗，还在医院大闹了好几场。我们医院怕被反咬一口，还保留着当时的监控，监控画面稍后也会放到第一医院官博上。”
  苏天宇的前主治医师说道。
  苏母已经傻眼了，但是反应过来后，扯着嗓子大骂，“你们这些小人不配当医生，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诬陷我和我儿子？”
  围观群众本已经有些动摇了，但是一听到这话，顿时一片激愤声——
  “有些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
  “世风日下，连医生也开始为了钱颠倒黑白了！”
  “大家都抵制南氏集团的产品，等姓南的挣不到钱，看他和他老婆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苏然紧攥着拳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总有些无知的人自以为很善良，实际上却做着恶人的事。
  “你们别胡说，苏先生妈妈早在将近一年前，就因为多次讹诈被我们医院列到黑名单了，而苏先生出车祸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们医院可以找苏先生旁边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作证。”苏天宇后来的主治医生气得脸都变形了。
  警察也跟着上前说道：“苏先生这次进监狱是因为强奸未遂，而且他和他母亲多次讹诈，被拘留过几次，这些警局都有记录。”
  听此，众人恍然大悟，口风立刻变了——
  “为了让南少奶奶和南少掏钱，毁了未成年儿子的一辈子，怎么有这样的母亲？”
  “腿能治好不治好，只是为了要钱，这人想要钱想疯了吧！”
  “才十四岁，就犯了强奸罪，这种人长大后也是祸害！”
  苏母见大势已去，恶狠狠地瞪了苏然一眼，拿着那张大白纸就要走。但是警察却拦住了她，“南少已经以诽谤罪起诉你了，你需要跟我回局里一趟！”
  “哎呦，南少可是我女婿，怎么可能起诉我？警官就别开玩笑了……”苏母赔着笑脸，想拍掉警察抓着她的手，但是拍了几下也没拍掉。
  见此，她真的慌了，转头跟苏然求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让你男人这么欺负我？你们把天宇送进监狱不行，还想把我也送进去监狱？”
  女婿坚持把丈母娘送进监狱，要是南氏集团对手抓住这一点炒作，势必会对南氏集团形象造成很大影响。
  苏然淡漠地看着苏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用丈母娘这个身份要挟人也不管用。”
  真是可笑，还有……可悲。
  在她记忆里，无论她对妈怎样，妈都不待见她，而如今，她们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多么讽刺！
  “带走。”南亓哲眉眼间一片凛冽，连看都没看苏母一眼。
  警察点了点头。
  这时，突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喊道：“南少，等一下，先等一下！”
  人群闪开一条道路，司润和几个保镖护着司老爷子走到了人群中央。
  “小柔，小柔……”司老爷子一路喊着一个名字，跟魔怔了一般。他到人群里扫了一圈，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便走到苏然跟前，急切地问她，“你妈呢？”
  苏然皱了皱眉，她跟司老爷子似乎没熟到这种地步吧？如果她没记错，他们统共只见过一面！
  “我就是她妈，你找我什么事？”没等苏然回答，苏母兴奋地大喊，“你是不是来救我的？你快救我走啊！”
  “她是你妈？”司老爷子指着苏母，瞪着眼睛问道。
  苏母在警察手里使劲扑腾，“对对对，我就是她妈！”
  司老爷子没搭理她，依旧看着苏然。
  “嗯。”他问得很不礼貌，可苏然还是点了点头。
  司老爷子没再出声，而是皱眉看向司润，“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司润有些窘迫地说道。
  “把她带走。”南亓哲面色阴沉地又交代了一次，这次没人阻拦了，警察强行把嘴里脏话不断的苏母带走了。
  没热闹可看，围观群众们又怕南亓哲找他们的事，三三两两地散了。
  “总裁，我们先回去了。”南氏集团的员工们跟南亓哲请示了一下，也离开了现场。总裁的私事，他们还是少掺和点好。
  妈妈被警察带走了，苏然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可是……她看了眼身旁的南亓哲，心狠狠揪在一起。
  但是南亓哲没再看她，甚至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转身便朝着南氏集团里面走去。
  苏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要喊住他，但张了张嘴，南亓哲这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你怎么跟南少离婚了？”司老爷子脸上满是不悦。
  苏然很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这种私密话题，她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正要说话的时候，司润抢先一步说道：“爷爷，您这么问太唐突了。”
  “我外孙女，我问她离婚原因，怎么就唐突了？”司老爷子对他的说法很不满。
  苏然先是一惊，随即便想通了，司氏集团走投无路，司家为了让她帮忙，才会撒这种谎。
  不过他们编造这种谎言，真以为她好骗吗？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我已经和南亓哲离婚了，就算是司家人，也帮不上你们忙。”她眉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拿着车钥匙往车旁边走。
  司润小跑几步跟上她，急切地解释，“你误会了，我和爷爷没有撒谎，你确实是司家外孙女，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