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窥视者
  祛噩符！
  当初二小姐犯痛经时，凌霄用正气符帮她止痛，他说过如果师父在的话，用祛噩符就能彻底治愈。
  这是星品三阶的治疗性符篆，专门用来治疗各种内部疾病，跟清微门治疗外伤的甘霖印不同。
  相比正气符，祛噩符的功效有了大幅提升。
  不再仅限于治疗感冒发烧这类小毛病，虽然远远达不到治疗绝症的程度，但足以缓解这种急性发作症状。
  伴随着一道光火闪过，符篆瞬间化为乌有，一片肉眼可见的淡淡光华，融入到施江成的心脏部位。
  符？
  李家不会是真的看走眼了，相信了一个江湖骗子吧？
  这是所有围观者的第一个想法。
  只不过，他们这个想法持续不足十秒。
  “唔……”
  原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施江成，竟然很快睁开双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在人们惊愕万分的眼神中，好像没事人似的自己爬起来：“我刚才……怎么回事？老婆！我是不是发作了？”
  施江成总算彻底清醒了，他想到了心肌梗塞发作的可能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清醒了，其他人却呆住了。
  “江成……”
  中年女人一把搂住丈夫，不顾形象的哭喊：“你吓死了我……呜呜，刚才你心肌梗塞发作，差一点就……是凌先生救了你……对了！凌先生！”
  女人回过神来，完全不在意有那么多人在场，直接就给凌霄跪下了：“凌先生，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你把钱给我就行了。”凌霄赶紧把她扶起来。
  “钱……”
  施江成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从皮包里取出支票本，一边写一边说：“凌先生，这五百万就当您的诊费，不够您再开口……”
  作为本省排得上号的房地产公司老总，施江成身价数十亿，五百万捡回一条命实在太值了。
  “不是说了两万吗？”凌霄皱眉。
  “两万？”施江成傻了。
  “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收。”
  “两万……”
  施江成哭笑不得，转而郑重点头道：“凌先生，救命之恩施某记在心里，日后但凡有需要的地方，在所不辞！”
  凌霄才不需要他什么呢，当即摆手道：“行了行了，你把钱给了就行，我没什么需要你的。”
  高人呐！
  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收。
  换成那些江湖骗子，你给五百万他巴不得要一千万，真正的高人却会坚守原则。换成那些神棍巴不得跟施江成这种有钱人拉关系，让他欠上一份救命大恩，看看人家高手是什么态度？
  我没什么需要你的！
  这一刻，先前还对所谓斩妖除魔不相信，认为凌霄是神棍的宾客，直接把他当成神仙了！
  “凌道长，您能不能卖张符给我？钱不是问题！一百万怎么样？”
  “我出一千万！”
  “两千万！”
  当第一个出钱买符的人出现，现场直接变成拍卖会了：酒会现场不乏有钱人，而且都是真正的顶级富豪，对于他们而言命才是最重要的，有命在就有赚不完的钱——凌霄的符篆就能救命。
  说实话，即便凌霄开价一个亿，也一样有人愿意买他的符。
  “首先，我的符不卖；其次，你们买去也用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霄已经在纸条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施江成：“两万块打进这个账户，不要多也别少。你的病我治不断根，不过应该减轻了一些……还有，我是降妖除魔的道士不是医生，大家以后有病别找我，找医生。”
  治病只是顺手而为之，毕竟今天是李家为他准备的拜师宴，酒会上出了人命总归是不好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主动出手，而且也因为师门有规定，只能通过降妖除魔赚钱，所以治病之后他只收符篆成本，没有多收对方一分钱。
  降妖除魔？
  如果说之前他说降妖除魔，根本没有几个人相信的话，那么当他再次重申自己的职业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将信将疑，甚至有人深信不疑了。
  既然他的职业不是医生，都能凭一张符篆治疗心肌梗塞急性发作，职业方面的能力怎会有假？
  突然！
  就在凌霄穷于应付，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群粉丝时，灵觉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这人不是苏俊！
  他身形一闪脱出人群，目光落在一扇落地窗旁。
  那是……
  一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根本不给凌霄仔细打量的机会，几乎在他从人群里闪出来，刚看到女孩的瞬间，女孩就转过身朝附近的露台跑去，速度之快如同鬼魅。
  怎么可能？
  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即便从出娘胎就开始修炼武学，也不可能有如此速度！
  凌霄脸色一凝，以最快速度追去。
  可惜，当他风驰电掣般跑到露台时，女孩已经踪影全无。
  “嗯？”
  他的目光落在夜幕之中。
  只见一个小小的黑影，手里牵着类似绳索之类的东西，竟然凌空荡向三十米外的，对面大街的那栋高楼上。
  这么远的距离他可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三十多米的距离又是在黑暗中，即便以他的视力也看不清楚，然而隐约他却能感觉得到，站在对面楼顶上的女孩，好像在跟他笑——那种笑容不是善意的，也不带有杀气，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怎么回事？”沈暮云快步走来。
  “有人在监视我。”
  看着小小的黑影彻底消失，凌霄语气凝重：“离得不远，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而且她速度非常快……”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从对方的气息中，确定这个小女孩是敌是友。
  “难道是那个境外组织？”沈暮云第一时间想到这种可能。
  “应该不是。”
  凌霄摇摇头，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那些杀手的目标是你不是我，而且上次行动时间太短，即便再次行动也得安排组织，不可能这么快吧？还有……她的外形是炎黄人，服饰好像某个少数民族……”
  他才刚说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或许是……苗疆蛊师？”
  上次他跟项伯联手，干掉了一个苗疆蛊师。
  蛊师不是来自门派，他们以苗疆为中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而且这个群体非常团结。
  只不过……
  那次干掉蛊师后没留下什么线索，苗疆那边应该不知道才对。
  况且，蛊师这个群体虽然团结，却并非如想象中那样到处害人，否则早就被各大道门铲除了。
  换句话说，上次那个蛊师受人雇佣杀人，从根本上违反了苗疆禁令，苗疆没理由帮他报仇。
  如果不是报仇又为了什么？
  凌霄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如果对方是敌人，将会非常危险：抛开蛊毒之术不说，单凭这个女孩刚才表现的速度，其武学造诣也极其惊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几乎不可能抗衡。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以女孩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按照她的年纪和实力对比，这已经不是天赋的问题，简直可以说是逆天了，所有古武宗门都找不出能比拟的！
  想到古武宗门，不由想起三个月后的法道大会，以及法道大会之后，选拔出的精英跟武宗之间的比试——昆仑决。
  炎黄自古尊昆仑为万山之尊。
  顾名思义，昆仑决并非在昆仑山上对决，而是指最巅峰的对决，是道门和武宗的至尊争夺赛。
  当着项伯和剑阁三人的面，他夸下海口要夺取第一，其实是不希望弱了气势，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把握。
  酒会结束了。
  李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让李贺堂而皇之拜师，就意味着他必须有所回应。
  当然，教李贺真本事不表示倾囊相授，教多教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不过这次酒会他也算有所收获。
  一是让苏俊连番丢脸，气得几乎吐血，对于决心保护师妹的凌霄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大胜仗。
  二来他在酒会上大出风头：他所在意的并不是出风头，而是借机让这些上流社会人物认识他了。
  这些人非富即贵交际非常广，不仅仅他们自己，还有他们建立的庞大人脉中，以后但凡碰到什么妖魔鬼怪，肯定都会主动找上门，还有比这更好的广告吗？
  而且这些人都很有钱，真要是帮他们除魔驱邪，按照师门规矩价格肯定不会低，赚钱也会容易很多吧？
  酒会结束后，李国盛亲自把凌霄送出酒店。
  凌霄临走前留了话，让李贺每周去沈家一趟，他会教李贺一些东西，同时会给他布置作业。
  为什么是每周一次呢？
  他可没办法容忍，这家伙整天在自己面前晃荡，打扰他跟师妹的生活。
  即便如此已经让李贺大喜过望。
  之前挂着个师弟的名头，其实压根没学到过任何东西，现在师兄答应教他东西，相比以前已经难能可贵。
  “某些人今天总算出风头了，很了不起哦……”坐在回家的车里，二小姐很不是滋味的哼道。
  “对啊，太开心了，不像某些人都没人搭理。”凌霄嘿嘿怪笑。
  “你……”
  二小姐勃然大怒正待发飙，凌霄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电话是玄月打来的，他赶紧按下接听键，转而露出万分欣喜的神情——生意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