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毒后 完结_436
作者:
颜若优雅 更新:2023-05-10 22:37 字数:2060
冷冷的瞪一眼沈睿廷,卫老将军拂袖而去,其余的卫家人皆面露不善,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个跟随者卫老将军转往侯府内,他们的马车停在侧门,待会儿他们会避开缓慢的迎新队伍,改从别的道儿前往清平王府。
“爹爹,我们陪你。”
沈达夫夫看看沈睿廷,面无表情的交换个眼神,卫泽谦点点头,顺从的让他们推他进入侯府,沈睿廷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身后。
“泽谦,就在这里吧。”
当他们穿过前院,就要进入后院的范围时,沈睿廷上前两步挡住他们的去路,沈达抬首冷淡的望着他,坐在轮椅上的卫泽谦微微一笑:“好,你推我到一旁去吧。”
“嗯。”
点点头,沈睿廷看看长子,在他不情不愿的让开身体后,推着卫泽谦拐到一旁的花园里,如果可以,沈睿廷想一直这样推着他往前走,一辈子都不停下来,可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姻缘,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不但不能再陪他走下去,连时间都不能耽误太长,否则将会误了他给凉凉证婚,让他们更加的怨恨他。
“睿廷?”
轮椅停下有一会儿了,沈睿廷一直没有反应,卫泽谦忍不住出声提醒,今儿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抱歉,突然想到点事情。”
回过神,沈睿廷绕到他的前方,稍微迟疑几秒后蹲在他的面前与他视线对齐:“泽谦,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也不祈求你们能原谅我,今日你们能让我亲眼看着凉凉出嫁,我就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这是你要的和离书。”
说着,沈睿廷摸出一张仔细折叠的纸塞到他手里,没等他说话又继续说道:“你要和离,我答应,但是泽谦,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
突然得到和离书,卫泽谦有点反应不及,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当初不顾一切嫁给他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走到和离这一步。
“待会儿我就会离开侯府,以后达儿就是侯府的新主人了,你将来如果遇到愿意照顾你对你好的男人,不要……不要拒绝,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行吗?”
略激动的抓住他的手,沈睿廷红着眼哽咽的说道,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哪怕必须将他托付给别人,只要他下半辈子能幸福,他也愿意!
“离开?去哪儿?”
卫泽谦不禁有些恍惚,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头淡淡的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力气挣开他,他们之间不适合再有任何肌肤的接触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沈睿廷慢慢松开手:“十几天前我就联系了相国寺,今日午时,相国寺主持会亲自为我剃度,泽谦,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在佛祖面前祈求你们平安顺逐的。”
除了死,他只有出家,长子才能承袭他的爵位,死对他而言太奢侈了,他不能死,他还要留着命在余生里忏悔,所以,出家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且,失去了卫泽谦,两个儿子也不愿意认他,就算不是为了儿子,他对剩余的人生也没有多少期望了,出家于他而言或许将是真正的解脱。
“你……想好了?”
要说不震惊是骗人的,但卫泽谦并未劝阻,只是抬首深深的看着他,沈睿廷扭头扬起一抹许久不见的笑痕:“嗯,我想好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不定哪天我还能修成得道仙师呢,泽谦,先前所说之事是出自真心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让他照顾你吧,你不该孤独的渡过余生。”
在他的心目中,卫泽谦永远都值得最好的,曾经他想给予,他也赋予了他那样的机会,可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出现那么个男人,不计较泽谦的曾经,给他幸福,陪他白头到老,渡过余生。
“嗯,如果能遇到的话。”
虽然卫泽谦没想过再嫁,但如果这是沈睿廷最后的愿望,答应他又有何妨?
“谢谢,还有,对不起!”
强忍着心内心的悸动,沈睿廷对着他深深一鞠躬,等到他重新将卫泽谦推回去,面对儿子的时候,沈睿廷含泪道:“达儿,以后侯府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爹和妻儿,保护凉凉,为父没用,什么都不做不了,只能靠你了。”
“……”
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沈达夫夫的耳朵里,知道他今日正午就要剃度出家,沈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怨和恨好像在迅速消散,又好像依然盘旋于心间,令他内心充斥着不可协调的复杂。
沈睿廷似乎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复,说完后拉过沈翔的儿子沈翎推到他们的面前:“可以的话,能不能将翎儿收到麾下?这孩子武功不弱,书也读得极好,以后一定能帮你不少忙。”
沈翔还有妻子亲人,不会跟他一起出家,但他已经提前买好了凤鸣山山脚下的房子,不管他怎么说他都打算要搬到那里去陪伴他,他也只能随他了,但沈翎不同,他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能就此埋没于乡间。
“嗯。”
深深的看看他后,沈达又看了看红着双眼的沈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谢谢!”
沈睿廷两眼含泪,最后再看一眼卫泽谦,倏然背转过身:“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凉凉拜堂的吉时,待会儿我跟翔子会自行离去,以后我就是出家之人了,与你们再无关系!”
“睿廷……”
卫泽谦不禁眼眶一热,终是什么都没说:“走吧。”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再说什么都没意义,既然他选择了剃度出家,他也只有尊重他的选择,如他所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们之间曾经交错的缘法,已经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