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薛止蹙了蹙眉，知道他指的证人是发帖的温和，她抿了抿唇，“他喜欢徐芊芊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愿意出庭作证。”
  “显然是愿意的。”江鹤把手机还给他，“他能在论坛把这件事抖出来，而且又把前因后果讲那么清楚，还说他之前对徐芊芊多好多好……”
  江鹤笑了一声，又说，“人都一样，付出了就想要回报。”
  “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回报，还被绿了，你说，他能不恨吗？”
  薛止微微一怔，好像有道理。
  “你知道我接过多少因爱生恨、情侣朋友反目的案子吗？”江鹤又继续说，“以前在怎么喜欢也是以前了。他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就有多恨她，感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
  “所以，他一定愿意出庭作证。”
  “要打赌吗？”江鹤眨了眨眼睛，又说。
  薛止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拨通了温和的电话。
  江鹤坐在一旁看她，“你在给谁打电话？”
  薛止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清清冷冷说，“证人。”
  江鹤：“……你怎么都不和我赌啊，没意思！”
  薛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不用赌了。”
  “喂？”
  薛止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薛……止？”对方又说。
  “是我。”薛止唇角缓缓一勾，“论坛上的帖子我看到了。”
  电话另一边的人沉默了一下，薛止也没催他。
  半晌，就在江鹤都怀疑电话是不是被挂了的时候，那一头终于传来了男人沙哑干涩的声音：
  “对不起。”
  薛止垂下眼睛，“对不起有用吗？”
  电话另一头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对不起来的太晚了吗？”薛止继续说，“温和，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以前调香学院有很多活动，原本是要找成绩最好的温和的，但是很多活动都是需要自费的，温和家境不好，所以只能找第二的薛止。
  薛止去了几次就烦了，有次还把温和拉到没人的地方和他谈，说让他自己去，钱可以她来出。
  不过温和没答应就是了。
  “对不起。”电话另一头又说。
  江鹤合了合眼，实在不知道她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就在他准备起身走的时候，身后的女孩终于开口了。
  她语气很淡，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我打算告徐芊芊诽谤。”
  温和没有声音。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来出庭作证人，我给你考虑的时候，三……”
  “我愿意。”沙哑干涩的男声一下子打断了她，“我愿意。”
  薛止抿了抿唇，“好，时间和地点我会短信发给你。”
  微微一顿，她又说，“那就这样，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薛止，真的对不起。”电话另一头的人忽然说，“我是真心的。”
  薛止微微顿了一下，才说，“谢谢你愿意出庭，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