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和圣灵结合了，所以会死吗？
  可是深海皇殿里面没有告诉他，原来他的鳞片会掉落。一直尾巴光秃秃的人鱼，恐怕要从深海中最有魅力的人鱼，变成一只最丑的人鱼。这都是算好的。
  人鱼的鳞片从不轻易掉落，他们不像那些长毛还有穿皮的家伙，还有脱毛期和蜕壳期，他们一生只落一次鳞片，那就是快死的时候。
  圣迦利只知道，甜美的爱情也许会让人丧失斗志，但是他不知道，原来还可能让他像是被麻痹一样，连命一起交出去，也无所谓了。
  他使了一个简单的法术，温暖的毯子裹住方云修，方云修的头靠在他的身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看起来像是因为觉醒而筋疲力竭，睡着了。
  圣迦利抱住他。
  也跟着闭上双眼。
  如果这是他快死了，那他能够搂着心爱的人长眠，多好，他真是这世界上幸福的人鱼。
  等到第二天，海面上升起金光灿灿的太阳，阳光洒在还在海面上飘飘荡荡的两人。
  这一回，是真的两人“人”了。
  方云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圣迦利。
  他把圣迦利喊起来，惊道：“你你……”
  圣迦利习惯性地想要用他巨大有力的鱼尾支持身体，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他他，他的尾巴呢？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变成了修长结实极具男性美感的一双长腿。
  还没穿裤子！
  原来他不是要死了，他是尾巴变成了双腿。
  这就很尴尬了，他的物件，平时都藏在鳞片之下，现在这样露在外面，纵使尺寸傲人，也有些不适应啊。他是优雅的王子，不是遛鸟的王子。
  划重点。
  方云修捂眼睛。
  他刚刚觉醒，还不熟悉自己这个圣灵究竟是干什么的，连忙接收关于圣灵的一些破碎的传承记忆。
  他在混乱驳杂的记忆中，终于找到了圣迦利的尾巴会变成人类双腿的原因。
  这是因为圣灵有一项特殊的功能：共生。
  他可以把自己的形态和与他结合的生物共享，所以圣迦利才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英俊的人类王子，如果无视他不那么体面的下身。
  方云修忙说：“你先别急，我业务不熟，你让我找找把你变回来的方法啊！”
  圣迦利紧紧裹着方云修递给他的毯子。
  蓝瘦。
  第92章 小鱼干你还要吗？
  大海里面因为方云修和圣迦利已经翻了天，他们两个居然又躲回深海愉快地玩腿……
  哦，不是是方云修在帮助圣迦利习惯他的身体也可以使用双腿。
  而方云修也发现他的双腿居然也能够变成尾巴。这不是他自主控制的，而是和圣迦利一样，毫无防备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拥有共生能力的他竟然不知不觉也分享了圣迦利的形态。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惊喜。
  方云修的尾巴和圣迦利一脉相承，颜色要比圣迦利纯粹高贵的金色更浅更接近柔和的香槟色。圣迦利把自己的双腿又变成长尾，温柔地和方云修的鱼尾相触。方云修一个激灵，横冲直撞原始的雄性气息从他的每一片鱼鳞蔓延到身体里。
  但是系统很想弱弱地提醒方云修什么，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原来是海皇率人鱼再次找上门来，圣迦利和方云修不畏惧黑海，但是圣迦利却不能想盲神一样，控制黑海中的黑暗力量，所以他不得不正面对上海皇。
  “孩子，圣灵应该是我们人鱼族的贵宾，你怎么能够把他安排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圣迦利当然不会同意把方云修交出去，因为作为圣灵对于人鱼一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提高人鱼一族的出生率，每一次圣灵的出现都伴随着一次人鱼繁衍的高峰期。这需要圣灵做出一些贡献，但是相对的，人鱼一族也会把圣灵奉为神灵，给他至高无上的待遇。
  说白了，就是和圣灵□□过的人鱼，会获得大量繁衍的机会。方云修嘴角抽搐，这真的是反科学反三观的一项功能。
  越高等的种族，繁衍起来就愈加困难，就比如说海里的牡蛎，一个夏季过去一只雌性牡蛎能够产卵大几千万甚至上亿，这对于人鱼来说就绝无可能的事情。所以皇室血脉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圣迦利这么些孩子而已。比起众多海洋生物，人鱼的数量真是少到可怜。
  所以说，圣灵对于人鱼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如果一定要方云修概括，他觉得，他的作用大概是深海万里的黄金肾宝。
  但是圣迦利怎么能够允许海皇把他的方云修夺走，还要他和别人分享方云修，圣迦利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是相爱的，我希望能够和加文两个人过安静的生活。”圣迦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拒绝海皇。
  海皇听见他这么说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圣迦利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还年轻，懂什么爱情？”海皇教训道。
  手持神杖的海皇对圣迦利说道：“还不带着圣灵回圣殿。看来我是忽略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你现在的眼睛也好了，我早就应该为你找一位美丽的贵族婚配，找一位贤淑的妻子，你就不会有这些胡乱的想法！”
  圣迦利不为所动，冰冷的气质像是寒冬的坚冰在寒夜里又蒙了一层薄霜，让人觉得又是美丽，又是寒冷。
  圣迦利直接拒绝，“父亲您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他手持铜色的长戟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仿佛洞察万事的眼睛。
  海皇的表情紧绷在脸上，他的眉头皱起，过分上扬的两道剑眉让他显得压抑而沉重，眉间紧锁的怒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咆哮着亮出利爪，他吩咐身后大批人鱼战士，“给我把大王子和圣灵带回去！”
  圣迦利错步上千，紧握手中的武器，将长戟横在身前。
  这也是方云修第一次看见圣迦利的武器，和他的人一样，华丽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