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想到一些事，苏之燮就后悔得牙疼。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在冲刷着他全身燃烧的燥热，等温度刚刚下降了些，突然听到王玉莹在喊他。
  “苏之燮！”
  苏之燮正冲着冷水澡，突然听到王玉莹在喊他，他连忙穿上衣服也顾不得擦干净头，就出了空间。
  他出现在病房门口，推门进去了病房，看向王玉莹，“喊我啊？啥事？”
  王玉莹见他头发湿哒哒地还在滴水珠，她楞了一下，“你干嘛去了？”
  “出去洗个头，呵呵……”
  苏之燮见她盯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装作刚洗完头的样子拽过一条毛巾擦头发。
  “你过来。”王玉莹怔了一，下冲他招手。
  苏之燮一边擦头一边走过去，王玉莹伸头一抹他头发，居然是凉的。
  见他衣服也有些潮湿，脖子上也有水珠。用手一摸，还是凉的。
  她又是一怔，“你大早上跑出去用冷水洗澡洗头啊！不冷么？”不是在她擦药时出去到门口站会儿么？怎么还洗上了！
  “是啊，”苏之燮笑，“不冷，在家时我都这么洗。”
  王玉莹：“……”有毛病啊！大早上用冷水洗澡洗头，这可是四月天的早晨啊！
  王玉莹心里骂苏之燮有病。
  苏之燮又笑：“说吧，领导，喊我啥事？”
  “那个，医生还没有上班，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也没有电视机看，”更是没有网络，“你要是没啥事，别忘记了帮我回家取一趟书啊。”
  没电视看？
  苏之燮不想让王玉莹看书熬神，自动忽略那几个字，听到了“也没有电视机看”这几个字，正在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
  喔，原来这小丫头是想看电视了。
  王玉莹欠了欠身，想看他想什么呢？“嘶，好疼……”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王玉莹疼得裂唇。
  苏之燮连忙放下毛巾走过来，扶着她躺好，“乖，别乱动，有啥事嘱咐我做。你都这样了 还想看书呢？”哎，还是给她弄个电视剧来吧。
  “……”王玉莹没吭声。
  看书还可以分散些注意力啊，要不，这伤口又疼了。
  昨天睡觉之前吃了止疼药，当时又困又累，就真睡着了。
  现在清醒着，身体就又疼了。
  一个身体上大大小小有好上百条鞭子，能不疼么？
  那牛家人真是歹毒！对付一个小丫头是怎么抽出的那些鞭子的？
  王玉莹疼得唇角发抽。
  苏之燮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从小丫头的眼里他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她是疼啊！
  她是疼，是想找点事情做去分散些注意力。
  空间里有电视，他要想个办法给她弄过来。
  苏之燮想到了什么，走到桌子边拿起了一块德芙巧克力扒皮后，放在王玉莹口中。
  “听说吃甜的，会让人有幸福感，来，吃一块。”
  “嗯。”王玉莹含着巧克力，轻轻咀嚼着，突然看向苏之燮笑了起来。“哇，好神奇，真的好有幸福感呢。”
  苏之燮无奈，这丫头疼成这样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呢？真是让人又爱又疼。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温柔地交代道：“乖，你好好在这待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着话，他起身离开，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王玉莹看着他背影出神，心道：这家伙又出去干嘛？怎么发现他今天很奇怪。
  一大早的，怎么觉得他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正出神呢，不大一会儿工夫，苏之燮回来了。
  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彩电。
  而且是八十年代特有的大屁股18寸熊猫大彩电，“彩电啊！”
  王玉莹看着那电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苏之燮，你从哪里弄来的彩电？你是魔术师么，你是变出来的么？”
  苏之燮哈哈笑。“上次来郑西县的时候就买了，本来是想放在部队招待所里想出差的时候看到，后来才发现招待所里有电视，就一直闲着，抱过来给你解闷。”
  王玉莹也没有多想，正想着要是有个电视就好了，苏之燮就给她送来了，她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甜的。
  真好，接下来有电视看了，住院的日子再也不会寂寞了。
  王玉莹笑了起来。
  笑得很甜，“但你也别忘了回家一趟，帮我拿书来。”
  “嗯，记着呢。”
  -
  如苏之燮所料，牛家小老太太和二牛媳妇被放了出来。
  在打人这件事上和虐待妇女这件事上，两个女人罪不至拘留，所以在民警上班之后，两个女人就被通知可以回家了。
  这两个女人是回来了，但是家里三个男丁全被关了起来。
  要是三个儿子真的被判了刑去坐牢，那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啊？
  牛家小老太太泪流满面。
  二牛媳妇搀扶着小老太太回到了牛家庄，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子没有了男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有些凄凉。
  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大柳树呆呆出神。
  昨天，就在这里他们把王玉莹吊在树上，他们疯狂地虐待着那个姑娘。
  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想到了昨天的事，又看向柳树下遍地落叶，老太太眼圈渐渐红了，她突然一扭头，抬手就冲着二牛媳妇脸上打了一巴掌。
  “该死的贱货！明知道会出事，你怎么就不拦着些，如果当时不那么毒打王玉莹，我三个儿子能被抓么？你这个贱货，没用的东西，我打死你算了！”
  又一巴掌打在二牛媳妇脸上。
  二牛媳妇呆住了，她手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刷的一下全流了出来。
  “娘，你怎么还怪上我了？要不是你，王玉莹能被抓回来吊在树上么？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让做的么？”
  当时是谁叫嚣着要打死王玉莹的，现在出了事情就怪自己？
  二牛媳妇不能接受，盛怒之下，见婆婆还想打自己，她冲过去，一把就把小太太推翻在地上。
  老太太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反了啊，你还敢打我？”
  二牛媳妇怒吼：“是你打我好不好？死老太太，都是你作妖，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你，二牛会被人打到半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