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柠颤声道：“那你怎么做？”
  白夜渊淡淡看了她一眼：“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萧柠一怔。
  外人都说，白夜渊心黑手辣，连女朋友死活都不管，任由别人糟蹋，也不会被人威胁一分一毫。
  可事实上，如果换作是自己在白夜渊的位置上，扪心自问，真的能做到护住女朋友，而不管白家全族利益，为一个女人而毁灭一个家族吗？
  换句话说，白家的利益，是能和自己私人利益交换的吗？
  她真的不确定，自己换成白夜渊那个位置，能比白夜渊做得更好。
  她忽然发现，外人的议论，实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不负责任的评论。
  萧柠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不知道。但愿我永远不会面临那样的选择。”
  白夜渊闻言，也沉沉地叹了句：“嗯。但愿我此生，也永远不再面临那样的选择……”
  要到很久很久之后，萧柠才会知道，这一刻，白夜渊所说的“选择”，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个选择。
  而这一刻，她由衷地和白夜渊一起感叹着，少年家主维系大家族重任的不易。
  萧柠问：“你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没有答应绑匪的条件，也没有去救她？”
  白夜渊沉重地点了点头：“嗯。”
  萧柠心头一颤，莫名地，这一刻居然有点可怜柳如诗。
  “所以，他们把她杀了？”
  “没有。”
  “没有？”萧柠不解。
  白夜渊：“他们做了比杀她更可怕的事情。一共十二名绑匪，把她给……”
  白夜渊没有具体说下去，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柠整颗心窒闷地无法呼吸。
  传言，居然全部都是真的！
  柳如诗，真的被十几个男人轮过。
  活活轮死的……
  萧柠靠在白夜渊的怀里，几乎失去了力气。
  她无法想象，柳如诗当年是如何经受这一切的。
  发生那种事，可能很多女孩子，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柳如诗还能死而复生，也算是很有勇气了。
  单单是这一点，柳如诗的确很让人佩服。
  耳畔，白夜渊缓缓说——
  第2888章 萧柠警觉了起来
  白夜渊道：“我虽然没有答应对方的条件，但我有去营救，只是等我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大火，爆炸声淹没了整个仓库。等清理现场的时候，地上的死尸连骨头都烧得残缺，分不出男女彼此了。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死在那场大火中。”
  萧柠疑惑：“可是她又活了……”
  白夜渊颔首：“这次她回国，我也很意外，据她说，当年是被好心人所救，身体足足调养了这么多年才接近恢复正常……”
  顿了顿，白夜渊又淡淡道：“她当年受的刺激太大，其实病情并没有完全养好，精神方面的疾病最怕反复刺激。今天你们开庭办案，案情中有关于强on暴的内容，她就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旧病复发。”
  萧柠垂眸不语。
  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此惨烈。
  以至于她根本难以责怪柳如诗什么。
  发生那样的惨事，如今被案情刺激而病发，找白夜渊求助，白夜渊又不是个无动于衷的木头人，伸出援手帮助柳如诗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她能责怪什么呢？
  既不能责怪柳如诗，也无法责怪白夜渊。
  她好像……白白生了一场气，一场可笑的无人负责的闷气。
  萧柠郁闷地皱了皱眉，忽然推了推白夜渊：“你出去。我累了想休息了！”
  白夜渊苦口婆心解释了半天。
  怎聊到某小女人根本不领情，还要撵他走。
  他当即也郁闷了：“一起休息！”
  萧柠：“不要！你在这里我脑子安静不下来，安静不下来颅腔的血块就会到处游走……你该不会是希望我突发脑溢血，抢救不过来吧？”
  白夜渊气的捂住她的嘴：“闭嘴！不许说这种话！我走便是！”
  他掀开被子，不爽地下床。
  心中一边怒斥某小女人就是个小白眼狼，一边愤愤不平地提步往外走。
  直到门真的关上了。
  萧柠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病床上。
  刚才从白夜渊那里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白夜渊终于肯主动和她谈柳如诗当年的事情，这本是一件她期待已久、对他们而言坦诚布公的好事。
  然而，与此同时，这也证明了白夜渊是因为柳如诗“旧病复发”才喝令她不许继续办案的！
  也就是说，如果以后，她只是说如果，柳如诗时不时来个“晕倒”“旧病复发”，那她岂不是次次陷入被动？
  每次都要歉疚这位弱柳扶风的小姐，照顾对方的情绪，放弃她自己要做的事情？
  如果每一次柳如诗“旧病复发”都需要白夜渊的体谅安慰，以及自己的让步，那最后，会不会演变成，柳如诗一辈子也离不开白夜渊了？？？
  想到此处，萧柠本能地警觉起来！
  ＝
  白夜渊一肚子闷气出了病房。
  看见夜一傻乎乎乐着冲他说：“总裁，柠柠姑娘不生气了吧？”
  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傻站着干什么？车祸查清楚没有！”
  夜一一个激灵：“查，查出来了！是凯莉……总裁，我已经在找律师搜集证据把她送进监狱，告她一个故意杀人罪，把牢底坐穿……”
  谁知。
  白夜渊冷冷挥手：“坐牢？她凭什么有那个福气？！”
  【云爷：晚安吻！爷的小妖精们！】
  第2889章 车祸截肢，惨！
  “坐牢？她凭什么有那个福气？！”
  白夜渊冷冷的一句质问，让夜一懵逼了好半天。
  坐牢还不够严重吗？总裁居然说是一种“福气”？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白夜渊为什么这么说。
  深夜的街道上。
  凯丽正和一班女同学，在酒吧狂欢一场后出来等车。
  大家都知道她和郑邵刚的案子再次上了法庭，特意约她出来散心。
  当然了，阿谀奉承这位钱多混得开的小富婆，是必不可少的；顺便狠踩两脚郑邵刚，也是必不可少。
  街道边充斥着大家对郑邵刚的花样诅咒……
  忽然！
  一阵刺眼的车灯晃过！
  凯丽骂了一句：“老王开车越来越不靠谱了，会不会打车灯啊！”
  老王是她家司机，平常被她骂得和孙子一样，对她是言听计从。
  可是这一次，她的叫骂却没有丝毫作用。
  车子仍打着刺眼的灯，冲过来。
  大家渐渐开始觉得不对劲，抱着头四处鼠窜。
  凯丽傻傻地愣了一下，也开始觉得不对，想要躲开。
  可是，这车却像是瞄准了她一样，不管她躲到哪里，都追着她不放。
  最后，居然冲上了人行道，把她狠狠撞在了一根灯柱上！
  这一晚，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女人，都心有余悸。
  她们亲眼看见凯丽家的车子，把凯丽撞向灯柱，而一身名牌、花枝招展的凯丽，就像个死苍蝇一样，被苍蝇拍拍死在灯柱上……连肠子都快流出来了……！
  经过彻夜急救，凯丽倒是没死，但下场比死还惨。
  她双腿截肢，下半身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而当晚的肇事司机老王，痛痛快快去警局自首，承认那晚喝多了酒，没有看清楚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老王进了监狱，但知情者说，他老婆孩子在神秘人的资助下，都去了国外，衣食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