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作者:
天堂放逐者 更新:2023-04-18 18:55 字数:4355
第224章 不如猫
葛霖冲进店内,看到了安然无恙的某人,心跳才慢慢平复。
钟表店里的损失并不大,只有门坏了,没办法再关上。
店里的老人认识葛霖,看到带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穿警服的,顿时愣住了。他的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呢?
“阿菲曼来了?”席穆看着伊罗卡问。
后者点了点头,捡起掉到地上的风铃。
席穆立刻拿起手机,命令留在巷口的属下注意搜索可疑人员,然后转身又跟青省公安分局的人协商要调看附近的公共摄像头。
“我早就告诉你,让你出门记得戴墨镜、戴帽子……”葛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柜台旁边放了一堆物品,包括了他说的那些东西。
葛霖哑然,其实他也知道,像伊罗卡这样的人,只有套麻袋才能盖住。
沼泽尤鳄人的服饰,在地球跟一种极端宗教服饰很像,根本不能穿。实际上这衣服在西莱大陆也不受欢迎。很多通缉犯跟恶徒都喜欢借用这种衣服伪装自己,稍微大一点城市都会拒绝这样打扮的人进城。
“这是怎么了?”店主颤颤巍巍地问,。
“是一个通缉犯,我们以前见过。”葛霖边说边看伊罗卡。
阿菲曼被神力放倒在地的时候,老人弯腰去找电话报警了,并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阿菲曼说的是又是古西莱语,结合这两人的长相,很像是外国话。
警察询问事发经过,又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
葛霖看到地上躺着的黑猫,连忙捞了起来。
迷你口罩被丢在一边,嘉弗艾眼神发直,软软地瘫在葛霖怀里。
“又吸大了?”葛霖捏了捏黑猫的耳朵,嘉弗艾全无反应。
伊罗卡会经常来这家店,最早就是因为来找嘉弗艾,这条巷子里种了猫薄荷,吸引了所有路过的猫。等到嘉弗艾清醒过来,发现身边躺着一群猫,顿时整个喵都不好了,拽着伊罗卡的衣服,死活要走。
猫薄荷吸引了嘉弗艾,这家维修机械表的店却吸引了它的主人。
用伊罗卡的话说,他看了历史,发现地球现在繁盛的时代,是从蒸汽机开始的。战神不可能去研究蒸汽机,不过象征地球文明起始的机械与齿轮,他很感兴趣。
直到他看见了钟表的内部——
一块可以用来看时间的机械表,它的内部很简单也很复杂。这些精巧的零件,只要有一个出了差错,就会让钟表停止工作。
造价越是昂贵的钟表,它的机芯就越完美,出错的可能性越低。
于是本来伊罗卡去找猫,最后变成了葛霖来这家店找情人跟猫。
日子久了,跟店主也混熟了,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常来常往的地方。
闹哄哄忙乱了一个小时,向店主道了歉,又赔偿了木门,葛霖焦头烂额地准备回家时,半路时又遇到了席穆。
“你们的住处可能得更换一下。”曳光的队长叹了口气。
“没关系,葛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阿菲曼不敢来,你应该加强……博物馆的安全设施。”
伊罗卡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葛霖立刻意识到伊罗卡是想要跟自己一起去上班,为了保护他。
“别!”
葛霖想到伊罗卡出现的后果,头皮顿时一麻。
“那就请长假。”伊罗卡再次提议。
“不能使用神力的夜神,只是一个杀手。”葛霖不是大意,而是相信曳光的能力。
没有枪的阿菲曼,能够在曳光的保护下绑走一个人吗?也许可以,但这个人不可能是葛霖。
“还有伊德,他没有你这样的身手。”席穆提醒道。
葛霖叹了口气,点头说:“好吧,你们让伊德暂时不要上班。至于我,躲着也不是办法。阿菲曼一天不死心,我就一天是他的目标,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伊罗卡无奈地看了嘉弗艾一眼,如果不是自己的猫忽然暴露了可以使用神力的事实,阿菲曼也不会吓得立刻就跑。
“我会向上级请示。”席穆转头问伊罗卡问,“我能知道他找你做什么吗?”
“回西莱大陆。”
其实席穆也猜到了,他对西莱众神很头痛。
地球受到了震荡波的影响,西莱大陆也不例外。只是几道裂缝就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真的撞在一起,后果只会更严重,八成是一场生物大灭绝。
这个情况,国家相关人员曾经在监狱里透露给罗法娜他们,想让他们安分一点。结果罗法娜根本不相信,狩猎之神与力量之神也不例外。
阿尔德尼倒是陷入了沉思,不过聪明人比普通人更难以说服,他要求审讯人员拿出更多的资料证明这点。因为知道阿尔德尼是西莱大陆的炼金术士,跟异世界的科学家差不多,所以秘密监狱有明确命令,不允许阿尔德尼获得任何高深的书籍知识。
特别是涉及生物基因层面的。
众神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年,就算他们有心搜集关于地球的科技,最多也只能找到教科书。如果翻书就能自学成功,天才也不会这么少。阿尔德尼从前的心思都在怎么回西莱大陆上,众神对地球的热武器很感兴趣,可惜这也不是他们能够搞到的东西。
如果他们去的是美国,是其他可以合法持有枪支的地方,除了月神,其他人的重点都放在怎样找到渠道弄到这些东西上面,万万不会对原理有兴趣的。
阿尔德尼倒是想研究,可是要接受一个跟原本认知完全不同的体系,还要学出个样子,二十年远远不够。
因为不提供证据,于是月神也不信他们的计划会导致世界末日。
就算是真的,众神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迷之自信地认为,死去的都是脆弱无能的生物,强者最多只会受到一点影响。
葛霖听说这件事时,十分想笑,又顾忌伊罗卡在旁边。
脑残无药可医。
地球几次大灭绝,活下来的是谁?反正不是占据食物链最上层的强者。
“其实阿菲曼比别人有脑子一点,如果你们把世界屏障破碎之后会发生什么告诉他,阿菲曼就不会再想这件事了。”伊罗卡说。
席穆敏锐地反问:“你没有告诉他?”
“我说的话,他不会相信。”伊罗卡从葛霖手里接过猫,塞进自己衣服里。
戴上墨镜与帽子,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有小肚腩的怪人。
——如果不看脸跟背影的话,是这样没错。
“有什么别的打算吗?”席穆例行公事地问,“你对钟表这东西很有兴趣?”
“今天之后,大概不会再来了。”伊罗卡叹了口气。
店主年纪大了,原本就是守着一个老店面,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么一闹,估计今晚都睡不好了。如果店里的东西损坏了,那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眼睁睁看着瑰宝一样的物件变成废铁。每块表,每座古老的钟都有它自己的历史,它走过的每一秒都是岁月的流沙。
“如果你们愿意去首都,那边有适合的工作。”席穆对葛霖说,“包括你的,只要岗位考试通过,在电视台找一个位置不难。”
葛霖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开玩笑地说:“现在我跟嘉弗艾是同盟军,每天都担心有情敌冒出来把我的宝藏抢走。说真话,这个宝藏真是太难守了。”
“没有人能够打败我的宝藏守护者。”伊罗卡认真说,怀里的嘉弗艾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晕乎乎地瞄了一声,就像在附和。
葛霖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秀恩爱,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嘉弗艾是神级,我连自己家的猫都不如,每天还要打工赚钱买猫粮,简直是我们家花钱最多的祖宗。首都那个地方,我怕连饭都吃不起。”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小巷。
席穆让葛霖再考虑考虑,首都更安全,也有更多的发展机遇。
等到席穆走后,两人走在路灯下面,葛霖往伊罗卡身边靠了靠,希望可以帮忙挡住一点。
自从离开青省军事基地之后,他们就住进了一栋安排好的房子,伊德跟他们是邻居。小区里面基本是军人家属,安全是很有保障的,只是不能阻挡阿菲曼。
“我确实要辞职了,总不能给博物馆带去麻烦。”葛霖捏了捏鼻梁。
一双手伸过来,不轻不重地给葛霖揉着额头与太阳穴。
“……你又在网上学了什么?”葛霖嘴角抽搐地问。
“我觉得有趣的东西。”
葛霖忍不住揭短:“上次你在家里用电脑放了一周的钢琴古典乐,我做梦都能听到钢琴的声音。”
“然后就梦见自己是钢琴家,随便乱按,把嘉弗艾按得跳起来了。”伊罗卡没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大半夜地被生生撩起了火气。
这可不容易,战神两千年的单身日子都过了,偏偏遇到了葛霖。
葛霖瞪了情人一眼,咕哝道:“都是你,我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你知道早高峰的时候赶车有多么不容易吗?”
“我去学开车?”
“那还是去首都吧,一般驾校我可不敢让你去。”葛霖苦着脸说。
好几次路人拍到了伊罗卡的照片,差点引起网络轰动。
早有准备的国家舆情监督人员,第一时间限制了这些微博的流量,帖子该删的删除,该锁的锁掉。导致某些网站传出了一个谣言,认为这个黑发碧眼的外国人很有背景。
对葛霖来说,他无法享受跟情人逛街的乐趣。
现在街上的人还少,稍微一多,就会有人故意跟踪他们。
还会有人跑过来递名片,问某人想不想做网红。
这年头网红都有签约合同,不管是自己红的还是被发掘出来之后加工包装的,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也就两三年的光景,要认认真真做个网红,那可要累死人了。每天要上各种课程,学流行语关注热门话题,做十分钟视频要花至少三天,想要言之有物,贴合大众心理,光是台本就得有专门的人来编写。
不仅累,还受气。经济合约的抽成相当狠,连三七都有,是网红三,公司七。
主播?主播也不怎么样,首先礼物代表的钱就要给平台抽走一部分甚至整整一半,如果有公司,还要再按照合同抽成。
葛霖从前是电台主持人,他对这些新兴行业他是了解过的。虽然他以前总在心里嘀咕,说某神回地球分分钟就能做网红,做主播,但实际上他是坚决反对去做这一行的。
又不是没饭吃,又不是想要出名想进娱乐圈或者热爱表演,为何要吃这份苦?
就是脸再好,也有人会骂啊!哪怕真正的路人群众不骂,会有收了钱的水军骂啊!这世上赚什么钱是容易的?不能只看到光鲜的那一面,还要了解背后的难处。
每次遇到这种毛遂自荐,激动地说个不停的人,葛霖就会黑着脸把人怼走。什么看好你的长相你的将来,就是看好了一棵能赚钱的摇钱树而已,而且根本不想浇水,只想尽快地把所有钱捋走。艺人的经纪公司还会在意演员的形象,这些靠炒作起家的公司可不管那么多,只要能红就行,谁管这个网红会不会被人骂成狗,这个过气了,就再换一个。
现实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美好,那么多赞美与拥护。
葛霖还曾经是网络媒体上天天八卦的富二代呢,可是一年过去,走在街上都没人能认出他,最多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葛霖一边走,一边跟伊罗卡说话,忽然感到有个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我们不想……”
葛霖拒绝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看到一个还是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比葛霖要高一些,看起来跟葛霖有几分微妙的相似,只是气质完全不同。
葛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