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纳税大户 第212节
作者:
漫愈 更新:2023-04-17 23:41 字数:4170
而京城最多的是什么,可不就是权贵高官么。
连老爷拍着小心肝道:“我的天爷,这是皇室宗亲都来了啊!”
这得多大的买卖。
鲍老爷默默的揉着自个儿的小腿,收声了。
第238章 、前一夜
在没有摸清对方的身份脾气前,袁行主几个不敢贸然进前打扰,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又不愿意就此离去,便坐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闲话。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包厢的门打开,里头的贵客们说笑着鱼贯而出。
袁行主几个或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扫过去,或自持身份的垂下眸子,只耳朵都支棱了起来,隐约的听到几句对话。
“四姑娘和五姑娘今儿住客栈,还是七爷处?要不,我送两位姑娘过去?”
“欸,李大人下午才到台州,只怕自个儿的琐事都还没有料理好,明儿可就是展销会连着招商会了,半点儿空闲也没有,李大人自去忙,我送两位姑娘过去就成。”
“福大人还说李大人,福大人您也是将近午时才到的吧,哈哈,我可是今儿一早就到的,还是我送吧,别耽误了两位大人的正事儿。”
鲍老爷耷拉下耳朵,瞧向袁行主几个,嘴角无语的向下撇了撇,这是什么事儿,他还以为他们谈的是展销会或是招商会的什么内幕,没想到只是在争由谁来送那两个妇人。
瞧着一行人走远了,鲍老爷小声道:“那两个妇人是玉大人的妻妾?”
玉大人好女色?
鲍老爷摸着下巴,琢磨起这中间的可为处来。
古老爷瞧了他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不过没说什么,若能投其所好,行了方便,那真是再便宜不过的事儿。
袁行主也没说话,他的关注点在于那对话中的李大人、福大人,一个个竟都是‘大人’,她的人,连京城的官员都要讨好着,她的势力比他想象的更大,尤其那位福大人,他好似记得是京里九爷的人。
连老爷愣了愣,被他们的反应弄得自个儿也迟疑起来,他看向鲍老爷道:“妻妾?我上回虽没有过来,不过,好似听说,玉大人有两个姐姐分管着芙蓉记和红福记的,好像就是行四和行五的。”
“哦。”鲍老爷有些尴尬的端起茶喝了一口,“那是我想错了,哈哈。”
连老爷有些发愁的接着道:“看来这一回红福记和芙蓉记也要出手,还有那么多京城的大人、商人,嗐,这回我怕是没指望了。”
鲍老爷看他这模样,手指动了动。
古老爷状似随意的笑道:“以连老爷的实力,若是真心想要,何愁拿不下来。”
连老爷苦笑道:“我自己手里还有买卖,总不能孤注一掷,把家财全投到这里头。”
鲍老爷极其自然的顺着话问道:“那连老爷心里的底价是多少?”
连老爷端起茶呵呵笑着,心里犹豫要不要同三人实话实说。
鲍老爷道:“你放心,我们同玉大人另有商议,不和你们抢这股子。”
连老爷放下茶盏,笑着解释道:“不是这个,我只是在想到底多少合适,这股子一成就要五十万两银子,玉大人既然邀了这么多人来,这一成股必定不会只卖给一人。”
袁行主微微点头,可着满大清掰手指算,能一口气拿出五十万两银子的,怕是有且只有当今皇上一人,剩下的便是皇子阿哥们都拿不出来,只是商会商行这样的集一会一行之力才行。
连老爷接着道:“所以我方才在想,这一成股到底会拆成多少个小股。”
连老爷笑呵呵的道:“所以鲍老爷问我心里的底价,这底价,若是不知道这究竟会拆成多少股,我也真没法子说个底价出来。”
“比如若是拆成五股,只一股最少便是十万两银子,别说再往上加,只这最低价,我也只好放弃了,”连老爷笑着摊了摊手,又道:“可若是拆成一百股,一股五千两银子,那我倒是可以入手个四五股试试。”
连老爷说完,端起茶杯抿了抿,而后觉着茶有些凉了,示意小二换一壶热茶来。
小二过来给四人换了热茶。
连老爷这一通话,说了等于没说,鲍老爷可不是能被轻易唬弄过去的,接着问道:“那就假如,假如这一成股子就拆成了一百股,一股底价五千两银子,连老爷最高能出到多少?”
这么追着人家问可以说是商业机密的问题,是有些失礼的,不过袁行主和古老爷皆没有阻拦,这个问题对他们确实很重要。
连老爷沉吟着略拖了一会儿,没等到袁行主和古老爷说话,只好不太确定的回道:“六千两银子吧,我拢共打算投个三万两银子左右。”
鲍老爷得了答案,愣愣的怔了片刻,而后猛地转头看向袁行主。
古老爷笑着道:“六千两银子,嗯,六千两银子,”古老爷余光收到袁行主的眼色,笑道:“若连老爷真心想要,这个价,这点股子,我们行主倒是有法子帮您弄来。”
袁行主含蓄的笑着点了点头。
连老爷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果真?哈哈哈哈,怪不得你们说不抢股子呢,原来你们早拿到手了,我就说这船运的事儿,你们怎么可能不插手。”
“没有,不过前头是和玉大人聊了一些关于台州船运的事情,大致有了些意向。”古老爷笑着真真假假的回道。
这一边四人相谈甚欢,尤其连老爷觉出十三行早同台州船运有联系后,便更热络的想要探听些消息出来。
另一边,四姐儿和五姐儿到达玉格的别院后,摘星酒楼各处包房、雅座、大堂的消息,慢一慢也送到了玉格手里。
展销会和招商会前夜,整个摘星酒楼的包房、雅座和大堂,处处都在说展销会的招商会的事儿,信息量正经不少呢。
第239章 、新想法
当然这些个消息不仅送到了玉格手里,别的如今人在台州的摘星酒楼的东家也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些消息,只是他们收消息的时候要更隐着些而已。
“玉格,”四姐儿敲了敲房门。
玉格抬头,“进。”
房门打开,屋内的烛光因房门的煽动微微摇晃。
四姐儿款款走到玉格身侧,将托盘放到她面前桌上,“我给你做了些虾饺和小米粥,你先吃了再忙吧。”
“好,正好有些饿了。”玉格从善如流,笑着点点头。
见玉格接受了小食,四姐儿的眼底便泛起笑意,见她用得好,四姐儿的眼底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只是转眼瞧见她案头大堆的文书,四姐儿眼底的笑意便又一点点散去,眉头发愁的微微蹙起,心疼的轻叹道:“你这一阵子都这么忙的?”
玉格笑道:“还好,也就明儿有两个会,所以才忙了些,等这一阵忙过就好了。”
见四姐儿不信,玉格随手从酒楼送来的一叠消息里抽出两张递给她看,“这些也就今晚能忙。”
四姐儿看完,心头略略放松了些。
玉格又把自个儿刚写的折子递给她,笑道:“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勤快人,不会强撑的。”
四姐儿打开看了看,是问皇上要人的奏折。
只四只虾饺和一小碗小米粥,四姐儿看完那些东西的时候,玉格便用完了。
四姐儿把折子放回原位,递了一张手帕给玉格,又把托盘收起,叮嘱道:“你别熬得太晚,明儿还有事儿呢,早点睡。”
“嗯,”玉格笑着应得极温顺。
四姐儿端起托盘,将玉格用完的手帕放到托盘上,“好了,你忙吧,我不扰你了。”
玉格笑着点点头,“你们这回若是没有急事儿,可以多待几日,等我忙完了,带你们四处逛逛。”
“好。”四姐儿笑着答应下来,转身往屋外走。
四姐儿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处,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玉格已经埋首进那些个文书折子里去了。
四姐儿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出了屋子,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拉上门。
四姐儿走出没多远,便遇到了她之前的小厮画丹。
“画丹给四姑娘请安,四姑娘把托盘给小的就行。”画丹伸手接过四姐儿手中的托盘。
四姐儿将托盘交给了他,却没有放他走,她朝玉格的屋子抬了抬下巴,“你们七爷一向都忙到这么晚的?”
画丹老实回道:“差不多吧,一旬里头也有一两日是能够早睡的,七爷会安排时间,能一块儿做的事儿都安排到一块儿了,比如七爷每日晚饭的时候,就干脆同叶三爷一块儿用饭,如此就省了听叶三爷汇报的工夫。”
四姐儿眉头连着心头一起皱紧,她想到她方才的话多半是宽慰她的,可没想到她忙成累成这样,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用起来。
“台州如今还有什么要忙的?玉环楼不是都好好的做起来了吗?你们这么多人,就看着你们七爷一个人忙?衙门里的那些人呢?”四姐儿忍不住迁怒起来。
“这个,”画丹苦了脸,“回四姑娘的话,小的们也想替七爷分忧,可,七爷的那些个活儿,小的们真干不了,那个进出口货物的细则,还有明儿展销会的章程,县令大人,还有小的和张满仓张二哥都帮着做过,只是做出来的、小的几个想破了头,可做出来的东西七爷要看要改,反而更费时候。”
他们也见过不少别的大人和大商人大老爷做事,比如十三行的那位袁行主,要做什么事儿的时候,都是先听别人说话,等听底下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完,慢慢的有了个大概框架,他才将这些办法提炼总结出来,可七爷、
七爷无论遇到了什么难题,都能立时的直接给出一套完整的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然后再让人在具体施行的时候查漏补缺。
就七爷这样的,这样的,他们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帮七爷分担差事,他们也就能听七爷的吩咐做事。
不是谁都是玉格,这道理四姐儿也明白,只是心里头还是不痛快。
画丹瞧着她的神色,劝慰了一句,“七爷是能者多劳。”
四姐儿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自个儿的屋子走去,无论听多少次能者多劳,她能想到的都是她志不在此。
四姐儿和画丹说完话,玉格房里的灯还亮着。
画丹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也是十分苦恼,只看今晚送来的那堆东西,便知道七爷今儿又要忙上大半夜了。
唉,七爷这心也太细了,那些消息刚送到的时候,他和画明也瞧见了,可他们怎么都看不出门道来。
房间里头,玉格也叹了一声,她有时候也恼自个儿太过发散的思维,或者说是脑袋里头装了太多后世的东西,哪怕好些是她从前也一知半解的,可真到需要的时候,人家不过几句戏言,她便能想起来,并且这新鲜想起来的主意总是比之前的还要更好的。
再改吧。
玉格把连老爷四人的对话圈了起来,又另铺了一张纸,蘸了蘸墨,埋首书写起来。
“画丹。”时近子时的时候,房内传来玉格略带嘶哑的声音。
“七爷,”今晚负责值夜的画丹推门进来。
玉格将手里的纸递给他,“你先看看,在明儿下午的招商会之前,叫人准备好这些东西。”
“是。”画丹领了纸看了一遍,都能看明白,便将纸折好放入怀中,“是,小的明白了。”
“嗯,”玉格捂着嘴,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七爷,要不要传水安置?”
他们这院子不像摘星酒楼那样财大气粗,连热水都是有专门的管道直通室内的,并且随时都准备得有,所以他们这里要用热水,还是得命了烧了热水在送过来。
玉格道:“嗯。”
画丹下去叫人送热水的工夫,玉格想了想,又把之前写的要人的奏折划花了去,另取了一份空白奏折,重新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