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史思明又向头顶望去，只见几只战鹰在空中盘旋。
  “这是夏军的铁鹰斥候驯养的战鹰。不过，纵使是张华亲至，也未必是我史思明的对手。”
  史思明还有精锐骑兵没有使用，在耐心等待夏军主力。
  燕军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苍穹阴霾，似乎待会还有会风雪。
  燕军提前抢占尧山地势，背对大山，还在截杀黄忠。
  黄忠浴血奋战，盔甲遍布裂痕，麾下骑兵几乎耗尽箭囊中所有弓箭，只为尽可能杀敌。
  “将军，箭、箭没了！”
  “那就用刀！”
  “刀卷刃了！”
  “那就夺敌兵器！”
  黄忠蒙受张华的恩情，舍命挥刀砍杀，将一个燕军骑兵斩于马下。
  王弥已经被黄忠砍伤，像是飞豹一样逃亡。
  王弥的动作迅捷，故名飞豹，但还是被黄忠击败。
  现在挡在黄忠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燕军，还有敌将刘曜的暗箭。
  “黄汉升，我奉命前来接应！”
  在黄忠体力消耗大半时，数千轻骑兵杀散密集的燕军，与黄忠汇合。
  “邓艾、赵广？”
  黄忠定神一看，是年轻小将邓艾和赵广。
  “战鹰看到大量燕军在尧山集结，担心前方众人出事，故遣我们向尧山靠近，没想到史思明真的打算在尧山设伏。”
  邓艾与黄忠汇合之后，终于在混战中杀出重围。
  更后方，冯异的三万步卒已经进入尧山镇。
  冯异击败尧山镇附近的燕军，副将周章利用“招降”的天赋，招降溃散的燕军士卒，将其收编。
  “燕军的行径，未免过于霸道。”
  冯异见到尧山镇几乎被燕军夷为平地，数千平民被杀，财物被洗掠一空，也不禁对燕军的行径感到不齿。
  史思明用焦土战术振奋人心，将燕军士卒变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
  被活捉的燕军士卒眼球布满血丝，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这是史思明的天赋对燕军士卒的改造，强化人心“恶”的一面，提升低阶兵种的杀戮心，然后驱使他们攻城略地。
  史思明的天赋对低阶兵种起作用，这些低阶兵种在史思明眼中只是炮灰，他们只要知道不停地杀戮即可。
  “报！邓艾、赵广两位将军救出老将军！”
  “史思明狡诈如狐，加固防守，接应黄忠等人入城。”
  冯异面对安史之乱首领之一的史思明，不敢轻敌，在尧山镇牵制住史思明的主力之后，等待张华的禁卫军到来。
  黄忠退至尧山镇，清点损失的兵马，折损了两千余骑，烈火营战力减半。
  黄忠取下破损的铁兜鍪，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邓艾、赵广及时来援，或许他会和典韦一样，因为寡不敌众而战死。
  史思明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相当狡诈，犹如豺狼。
  安禄山和史思明扰乱关中，也是一代枭雄，关中几乎所有胡人都被他们差遣。
  史思明用于进攻张华势力的兵力，就超过了十万。
  十万燕军布置在尧山南麓，与位于尧山镇的夏军对峙。
  张华带着各营禁卫军来到尧山镇，与冯异汇合，尧山镇的夏军兵力达到五万七千人。
  “史思明还会巧妙设伏，不是一般的莽将。他背靠尧山作战，而我们想要攻击史思明，必须在尧山南边的平地列阵，这样一来，史思明的骑兵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陈宫分析史思明的用意，认为史思明已经占据了地利，而张华这边处于被动的一方。
  “唐军此时应该已经发起攻势，我们这边必须配合唐军，否则唐军有可能落败。安禄山、史思明手中可是有精锐兵种。”
  张华这边还要考虑唐军的进展。
  现在双方就如同蜀国和吴国结盟，讨伐兵力最庞大的魏国。
  “主公，史思明的游骑袭击我方粮道，被牛进达大人驱逐！”
  “这个史思明还真是难缠……”
  张华屯兵尧山镇，史思明已经开始分兵断张华的粮道。
  张华安排程咬金、牛进达押送粮草，勉强击退对方的游骑。
  但粮道始终受到威胁，不是一件好事。
  牛进达押送一辆辆大马车进入尧山镇，大约可供十日使用。
  夏军简单收拾尧山镇的废墟，给幸存的平民提供粮食。
  尧山镇的民心大幅度提升。
  史思明的焦土战术可以让军队保持高昂的士气，势如破竹。
  但这终究并非长久之计。
  真正的王道，还是要保证民心，才能源源不断获得产出。
  参军阎象使用龟甲占卜术，预测凶吉。
  龟甲在火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出现几十条大大小小的裂痕。
  “凶吉不明，接下来恐怕会有暴风雪……”
  阎象查看扑朔迷离的占卜结果，摇了摇头。
  在寒冬用兵，安禄山和史思明，兵力达到了30万，还有河东的女真人插手，各种变数叠加在一起，阎象的占卜术也难以获得结果。
  张华奇道：“占卜术还能预知天时？”
  “不，这是在下根据天色变化，自行推断的结果。”
  “……”
  不只是阎象，宫等也认为不久之后会有暴风雪。
  位于后方的谢安令人捎来书信，提醒张华注意天时变化。
  于是张华令手底下的武将和士卒在尧山镇设下营地，尽量保持体力，等到风雪结束，再与史思明决一死战。
  梁红玉带兵在尧山镇的土墙上巡逻，只见北边的天色阴沉的可怕。
  阴沉的云低低地压在地上，刺骨的寒风怒号，带来大片大片的雪花，梁红玉的披风被北风撕扯，猎猎作响，梁红玉的脸颊冻的通红。
  但比起纺织，梁红玉更加喜欢征战的生活。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梁红玉的披肩，梁红玉下意识回头，险些撞中那人。
  梁红玉脸颊发烫：“公子。”
  来人正是张华。
  “你的父亲将你托付给我，可不是让你来受苦的。你下去休息吧，我另外换人巡逻。”
  “此战可能关心到公子的存亡，红玉怕出现个三长两短，不敢休息。”
  “哪一次征战不是事关存亡？只有养足精神，才能击败强敌。”
  “好吧。”
  梁红玉在张华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跟着张华返回大营。
  暴风雪席卷关中平原。
  关中的三原地区，七万唐军正在与安禄山的二十万大军鏖战，喊杀声震天动地。
  薛仁贵手握方天画戟，猛突燕军左翼，斩首三百，血流成河。
  御林军在薛仁贵后方推进，压制燕军，即将打崩安禄山的左军。
  契苾何力带领唐军攻打安禄山的右军，唐军豹骑扑杀燕军步卒，经过强化后的利爪撕裂燕军步卒的扎甲，开膛破肚！
  契苾何力身披重甲，接连陷阵，其部众斩敌上万。
  唐军武将张士贵领射声营，万箭齐发，收割燕军。
  张士贵的射声营拥有比普通弓箭手快三成的射速，机械地引弓射箭，跟随唐军步卒推进。
  七万唐军对阵二十万燕军，竟然处于上风。
  唐军武将的才干，普遍在安禄山的燕军武将之上，唐军的装备和等级也更高，因此完全有可能以少胜多！
  安禄山脸色铁青地看着逐渐恶化的战场，他的二十万燕军在七万唐军的猛攻下，竟然处于崩溃的边缘。
  本来安禄山轻视薛仁贵、李道宗、契苾何力等初唐武将。
  谁还不是个名将了？
  老子打的就是名将！
  不过真正交手，安禄山发现对方唐军武将的武力和天赋惊人，确实难以对付。
  安禄山看向身边一个矮小的谋士，对其说道：“你自称会奇门遁甲，在三日前，提前预知今日会有暴风雪，而且预测风向，我才在三原列阵，以二十万大军与七万唐军对垒。如果的奇门遁甲预测失误，我必杀你。”
  矮小谋士身高不到一米六，长相丑陋，身形还有些佝偻，但眼神却极其精明，凭借一手奇门遁甲，成为安禄山的军师。
  至于安禄山原本的军师，因为和安禄山的儿子造反，被安禄山抢先一步杀了。
  安禄山倚仗的是这个新的军师。
  矮小谋士说道：“主公请放心，我的奇门遁甲，不会出现纰漏。否则你可以杀了我。”
  “要是判断有误，我自然会杀了你。”